孙悦白的手被安舒亭按住,他抬眼看着安舒亭正经严肃的面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身体却毫不妥协的将安舒亭堵在墙角。
两人就这样藏在满树桃花后,靠着墙依偎在一起。
“我就是难受,想有个家人。”
“李家班的人都喊我师兄,其实我并没有师傅,我的本事都是班主教的,但李班主说他只是不养闲人,也不想收我这个徒弟。”
“十岁之前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喊我龟儿子,说我是花楼里的女人和龟奴生的孩子。”孙悦白声音沉闷。
安舒亭听到这些忍不住呼吸都重了几分,酸涩愤怒的情绪充斥在胸口。顾不得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卖惨。
他抬手轻轻拍着孙悦白的背:“都过去了,以后都是好日子。”
“我那时候总在想,为什么只有我的出身是这样不堪,哪怕是个孤儿也好,起码戏班子里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还能抱团生存,而我永远只有自己。”孙悦白似乎陷入了回忆,此刻脸上的笑也带上了几分虚幻。
看着安舒亭满眼的疼惜,他双手勾住安舒亭的脖颈:“可那又怎么样呢?这世界上辛苦度日的人多了,我十岁登台,开始为戏班子挣钱的时候,班主虽然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但责骂少了,年岁小些的孩子也会为一块糕饼围在我身边,等我挣了更多的钱,那些曾经充满鄙夷的脸也变的和颜悦色起来。”
安舒亭心脏似乎被扎了一下,环着孙悦白的双手越发收紧,企图这样就能将自己的力量借给他:“你当然是最厉害的,以前那么不痛快的日子都过去了,以后肯定是一片坦途。”
孙悦白嗯了一声,他的个头已经算是高的,可放在安舒亭面前还是低了些。
这种微微仰头的姿态让孙越白找到了一种依赖感,他的语气似嗔似怨:“你总会说好话,说什么一片坦途。”
“我孤床冷枕三十多年,如今好不容易看上了你,结果你总这样若即若离,我只是想有一个家人而已,这样简单的愿望都难以实现。”家人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多了几分缠绵悱恻。
安舒亭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孙越白怎么会平白示弱呢,他可从来都不是柔弱的菟丝花。
此刻孙悦白的眼神直勾勾的,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坚定。
安舒亭忍不住想起他们相遇后的种种,恍然大悟的同时竟然涌起淡淡的喜悦。
若是不喜欢怎么会由他任意调戏,又怎么会为他不平惋惜到恨不得替他挡去所有苦难,扫除所有阻碍。
既然如此,安舒亭指尖点了点孙悦白下垂的眼尾:“那我以后就做你的家人好了。”
孙悦白未尽的话尽数被吞下,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忍不住再次确认道:“你应该懂得我说的家人是伴侣,情人的意思吧?”
安舒亭点头:“我知道。”他们彼此相互喜欢,那就尝试交往,不必有那么多拐弯抹角。
孙悦白欣喜到有些不敢置信,从来都沉稳好面子的人紧贴着安舒亭,将他逼到墙角。
他凑到安舒亭的嘴角亲了亲,那种被馅饼砸晕的惊喜让他忍不住想要品尝成功的果实。
安舒亭虽然不适但没有躲避,孙悦白又试探的伸出手钻进安舒亭衣服里,大胆的抚摸了一把平坦结实的腹肌。
微凉的掌心,还有摸索滚烫的触感使得安舒亭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