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兰芷跑得气喘吁吁,不知是累的还是热的,双颊飞起一片喜人的红晕,她美眸流转,盈盈凝望男人。
没一会儿,她忽然展臂抱住了他劲瘦的腰身。
此刻,她意识到,怀中的男人肩骨销瘦,竟和海寇寨子里那些大腹便便的贼子全然不同。
小喽啰震惊:“你……!”
“等、等等。”纪兰芷的药力上来,男人身上的冷意冻了一下她的脸颊与脖颈,浑身的热有的放矢,逐渐散开,她情不自禁地搂紧,口中舒服地喟叹一声,脑袋又变得昏昏。
纪兰芷没意识到怀中的男子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她的手臂被人搡开,她又恬不知耻地缠上去。
临到最后,纪兰芷眼泪扑簌簌地落,她没了神志,语无伦次地哀求,又或是安抚对方。
“我、我真的没有坏心,我只是好。热,想借你败败火气”
“他喂我服了药,若是不解药,我会死的。”
“郎君,求你怜我,求求你……”
若是纪兰芷还有理智,她定不会压着男人滚到夏夜柔软的荒草地里;若她尚有神志,也不会一声声诱哄,百般技艺用尽,只为解开男人的衣……她分明是走投无路,殊死一搏。
两人交战,压根儿不像是情浓时勾起的天雷地火,仅仅是她单方面的胜利。
纪兰芷燥得很,衣襟乱了,剔透的汗水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滚落,融入桃枝亵衣封印的皑皑雪峰。
“起身!”男人还是不肯从。
纪兰芷心里丧气极了。
可她明明有感受到异样,她明明看到他偏头避开,耳后滚烫,他若是没有意动,为何不愿看她。
苍茫的山林间,山月明亮,入秋的凉风飒飒。
纪兰芷的手指压在男人素玉一般白净的脖颈上,指腹底部滚着一轮嶙峋喉结。
纪兰芷痴痴地看着,忽然低头,咬了一下。
意外的,她听到了独属于男子的清浅、压抑的闷声。
随之落下的,是纪兰芷滚烫的眼泪。
她没了生念,忍不住小声的、委屈的啜泣。
“我家里有母亲,她很疼我,天天盼着我回去,她温婉可亲,可府上的妾室盛气凌人,母亲总是受欺,我不想她难过,我不想死……”
“郎君,我不好看吗?明明所有人都说我好看,可郎君不喜欢……”
不知纪兰芷说了多少,又说了什么。也不知从那一刻起,身下的男人不再推开她。
纪兰芷心里既欢喜又羞耻,她急不可耐地抽开那一条细细的腰带,随后,她遵从本心动作。
颠簸间,纪兰芷迷迷糊糊地瞥了一眼男人的手。
那双手指骨修长、硬朗,如隆冬霜雪一般冰冷。手背上青筋暴起,松青色的经脉,压抑着如潮涌至的情愫。
纪兰芷困惑地眨了眨眼,只觉得身上很疼,可热气又散了。
再后来,被纪兰芷摁住的这只手,渐渐挪到了她的不盈一握的腰肢上。
力道很大,又来势汹汹。
终于。
郎君反客为主。
纪兰芷不必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