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尹神曲的贴身侍女,只负责服侍尹神曲,不用参与府中其他劳作事务。若要找她,只消找到尹神曲便成。越千城不喜欢尹神曲,甚至可以上升至厌烦的程度,看到她便一个头两个大,巴不得立刻转身逃跑。然而,为了办正经事,他不得不牺牲自己一次。以找尹小姐谈事情为借口,越千城将她约到后院的凉亭中,阿初身为尹神曲的贴身侍女,也一并跟着来了。越千城跟尹神曲没有共同话题,可人是他约出来的,他不讲话不大好,思忖再三,他干巴巴寻了个话题,“你……你吃了没?”尹神曲斜眼看他,好像在怀疑他脑袋有问题,“这都什么时辰了,你猜我吃没吃?”越千城挑眉,“我猜你吃了。”尹神曲嘟起嘴巴,看模样不大高兴。越千城找的话题很没有趣,要是旁人这样问,尹神曲早就甩袖子走了。可同她聊这个话题的是越千城,这是他阿初显然也是刀尖火海中闯出来的,倘使喉咙被花涴锁住,她亦能维持镇定神色,颇有几分无畏无惧的硬骨头作风。冰冷的眼神依次扫过花涴和越千城,她沉下声道:“我从前总以为主子高看你们了,现如今看来,竟是主子低看你们了。”她问花涴和越千城,“你们是如何识破我的身份的?”这不是甚秘密,无须掩藏,越千城走近她,“试问,一个普通的侍女,掌心怎会有习武之人惯有的纹路?”阿初下意识缩了下手掌,“算你们机警。”越千城欣然接受她不走心的夸奖,接着道:“你兴许不记得,当日你闯入无仙派杀害如汀,曾在窗台上留下一枚脚印。我将那枚脚印与你今日留在厢房门边的脚印细细比对,你猜怎么着,两枚脚印居然完全重合了。”阿初终于露出惊讶之色,“你们!居然把脚印拓下来了,还一直带在身边?”她这才明白,这群年轻人何其可怕,她必须想办法告诉主子,让他提高警惕心。越千城舒展眉心,“多亏那枚脚印,我们这才知道,原来,你不单是偷马甲胄的贼人,还是杀死如汀的凶手,是引导梁儿弑父的罪魁祸首,甚至,是闯入天牢杀死夜月的刺客。”他对阿初道:“阿初,我们从未见过你的面容,甚至,在此之前,也没同你有过任何接触,可我们却先后从好几个人口中听说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