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中,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阿弥陀佛,就算是诈骗电话,此刻也是我的再生父母。
“你今晚下班有功夫吗?方强他们知道你回来了,想一起吃饭。”居然是程厦。
“啊,我知道了,你们先处理一下等我回去。”
“什么?”
“我知道紧急,我马上就回去,好好好!”
“喂?任冬雪,我是程厦,你在说什么……”
我放下电话,谦卑的对老冯说:“老师,工地上有点事,我就先……”
老冯早就低下头继续看文件,闻言只是摆摆手,示意我走。
我出去之后,去厕所给程厦回电话。
“刚才有领导在啊?”他在那边笑道。
“知道你还打!”我气急败坏。
“抱歉抱歉,没有正确领会领导意图,对了,你今天没有不舒服吧……”
他久违的、暖洋洋的声音,让我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我抬头看向镜子,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傻笑。
我一直佯装成大人,可是跟他在一起,总是跟小孩似的。
晚上我忙完已经是十点多了,打车去了那家潮汕火锅店。
方强还有其他几个人,站起来朝我挥手:“雪姐,这里!”
他们都是程厦的室友,是一群挺可爱的大男孩,跟我玩的也不错。
“不好意思啊,迟到这么久。”我笑眯眯道:“这顿我来请,谁也别争啊!”
“哪能让女生请客啊!”方强说:“我们来。”
方强和程厦去了同一家设计院,而郭长健去了高校任职,钱朗峰进了体制,已经结婚了,这次带老婆来的。
他们大概也挺长时间没聚了,一直欢声笑语不断,但程厦反而不怎么说话,只是给大家下肉夹菜。
这挺奇怪的,原来我跟他们吃饭,程厦总是说得最多的那个。
吃到中间,我假装上厕所,实际去结账——程厦就算了,其他人可都是我的资源。
在在前台结账的时候,我站在冰箱后面,他们看不见我,我却能很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聊天。
钱郎峰的老婆说:“你说是你上学时的女神,我还以为是个大美人呢。”
钱郎峰说:“上学那会的确是啊,冬雪一来,我们半个宿舍楼都发疯。”
方强跟着接茬:“在非洲蹉跎六年,还能这样够不错了。就是可惜了,当初要找个看脸的工作,不比在工地摸爬滚打强!”
一直没有说话的程厦突然开口,他说:“我觉得,现在也挺好的。”
像果冻一样的姑娘
火锅吃完已经将近十二点了,我们都喝了点酒,我先一步到门外给每个人叫了车。
“冬雪你太客气了,我们自己打车就好了。”钱朗峰妻子一个劲儿的说。
“谁打都一样,天这么冷,别冻着最重要。”我笑吟吟:“今天马马虎虎,以后我做东,请峰哥和嫂子吃顿东北菜。”
车陆陆续续都来了,方强有点醉,拉着我的胳膊道:“冬雪你家住哪?我……我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