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华倒吸着凉气缓了很久,口中不自觉溢出的呻吟都发颤。他伸手褪下自己的亵裤,果然是一大片刺目的红。
侍女哪见过这阵仗,震惊地捂嘴,茫然无措地看着主子痛苦万分的表情。
萧灼华身上疼得一阵阵发冷,眼前黑糊糊什么都看不清,鼓足力气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叫个……郎中来……说是……有滑胎的迹象。”
他看着侍女大叫着惊慌往外跑的身影,眼皮渐渐发沉,体力不支晕厥过去。
他迷迷糊糊中突然想到,小桃子在回来的一路上都不动了。
只是这次,他把舌尖咬破都没能逼着自己醒来。
萧灼华醒时看到高耸的腹部还垂在腰间,感觉小桃子轻轻他肚子里打滚,昏迷中悬了很久的心终于放下来。
斜阳金黄的光落在他的左手上,他看着自己的指尖愣神。
侍女小心翼翼观察他发灰的脸色,守在一旁不敢吱声。
“我昏睡了几日?”萧灼华将手腕搭上微烫的额头,气息虚弱地问。
“回王爷,三日了。”侍女道。
萧灼华震惊地睁大双眸,用手支着褥子猛起,牵动了还在隐隐作痛的肚子。他眉头一皱,闷哼一声,用颤抖的手掀开被子,曲起早已麻木的腿,试图逞强着下地,动作太急差点直接摔下炕。
“巫医说您不能下地……”侍女及时扶住萧灼华,才没让他的肚子磕到炕沿上。
“来不及了,”萧灼华心慌得厉害,连带着喘息都变得急促,“让开。”
他回来后就不省人事,都没来得及告诉阿哥阿嫂律骨浑计划在投降仪式上谋杀顾煜的事情。
现在仪式应该已经开始了,完了完了,来不及了。
“巫医说您得静养……”侍女唯唯诺诺退到一边。
“去他妈的巫医。”萧灼华烦极了,下炕费劲地穿上过膝的靴子,平生第一次低声爆了句粗口。
侍女惊讶又怯懦地看着平常温柔安静的主子,垂着手不敢再上前。萧灼华此时仿佛能用眉眼杀人一样,侍女感觉自己多说一句就要被灭口。
萧灼华注意到侍女在毡房里放了两个火盆,侍女只穿个单薄的棉袍还热得出汗。
萧灼华扶额叹口气,抱歉地说道:“对不住,姑娘。我不是有意要发火。”
侍女点头:“我明白的,您只是太累了才心浮气躁,您应该躺下歇着。”
明明毡房热得很,萧灼华穿上厚实的外袍仍觉得冷,只好打着哆嗦又套上一件纯白色的羊皮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