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实际上,收到的地租只有一千一百三十七万石【约十一亿钱】,理论值的两成而已,这意味着有八成的土地没有交地租。
看来,这八成的土地,掌握在诸侯、列侯和有爵位的巨室大族手中,倒是和刘贺推算的结果一致。
大汉确实很富,但最富的还是世家大族。
刘贺不由得救抬起了头,强压着那股突然冒出来怒意,饶是挑衅地笑看张安世们——他们自然被看得莫名其妙。
他如果是在三个月前看到这些数字,那么不会让张安世等人那么轻松过关的,一定要再杀一杀世家大族的威风。
以后,如果张安世们再改反对新政,刘贺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许久后,刘贺的视线才收了回来,接着往下看口钱和算赋的收入。
口钱每口二十三钱,征收对象是三到十四岁的幼年。
算赋每口一百二十钱,征收对象是十五岁到五十六岁的壮年,成年未婚妇女要额外收四十钱。
超出这个范畴就不用再交税了。
大汉这三千八百九十五万四千一百零三口中,有三成交口钱,六成交算赋,一成人免交人口税。
因此,口钱共收两亿六千八百万钱,算赋共收二十八亿钱。
大司农的收入中,算赋和地租是两个大头,两项加起来共收了三十九亿钱了。
再加上盐铁专卖的利润、均输平准的利润、更赋的代更钱及其他一些杂税,大司农今年的进项达到了五十亿钱!
这个数目创下了一个新高,足足比去年多出了三成。
明年,实行新税制之后,大司农的收入有望突破百亿钱。
穷人没有太多的钱,巨室大族的油水足,看来要再苦一苦巨室大族。
刘贺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闪过一道狞笑,心中坚定了税制改革的想法。
大司农的钱是朝堂的,少府的钱是天子的。
刘贺接着往下看去,想要看看这笔私房钱有多少。
少府的收入由口钱、诸侯进献的酎金,名目繁多的财产税和商业税组成。
口钱是两亿六千万,酎金今年为两亿八千万钱,财产税九亿钱,商业税十九亿钱,加起来有三十三亿钱。
这也创下了新高,比去年足足多收了五成。
这笔钱完全归刘贺自己所支配,而且不需要通过朝堂,是刘贺推行新政的基础。
武装新军,扩充绣衣卫,建造帆船,打通商路,收买人心……样样都离不开钱。
有了这笔钱,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除了少府和大司农之外,水衡都尉还有两笔大的进项。
一笔是水衡都尉铸造的二十亿五铢钱,一笔是水衡钱庄收到的各项赃款十亿钱。
全部加起来,大汉朝堂今年达到的收入达到了一百一十五亿钱,数目非常骇人。
难怪今日的张安世们从头到尾都面带敬畏,他们恐怕也不得不承认,天子的变法很成功——才小试牛刀,就收获颇丰了。
但是刘贺还不够满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