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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贺下诏推行“募兵制,新军功爵位制”之后,负责募兵的司马府就传令在长安城、三辅地区和各郡国首县开设了“募兵室”,任命了专门的募兵啬夫。
于是,这募兵室就成了各城最热闹的地方,前来应募的人络绎不绝。
不只有新人来应募,许多正在服役的正卒,也直接就要求转为募兵。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在长安城和三辅地区就募到了三万新兵。
再加上旧有的南军和北军转成的募兵,和陆陆续续从关东郡国调来的募兵,二月刚结束,二十四个校尉六万人就全部征满了。
募兵结束之后,自然就是练兵。
从三月上旬开始,长安城再次成了一个巨大的军营,终日都能听到金戈铁马之声。
这场面和半年之前各地兵卒汇聚长安城的场面有些相似,但是却又有不少的区别。
除了寻常阵法的演练和普通兵刃的使用之外,各营兵卒还要加练后世军队的必修课——队列。
这是刘贺把前世几次军训的记忆挖出来,捏把一番之后还原出来的。
他先将身边最亲近的那批昌邑郎训练了出来,而后再由这些昌邑郎去训练一众校尉。
再从校尉到军侯,又从军侯到队率,再从队率到屯长……一直到最下层的普通兵卒。
虽然层层传递之下,动作和标准都有一些走样,但是“令行禁止”的精髓却保存了下来。
刘贺为了让这支新汉军与旧汉军不同,还制定了《内务条例》《作训条例》《军纪条例》《战场条例》等准则。
并要求所有的校尉必须严格遵守和执行。
最开始的时候,有不许多校尉和军侯不能理解,认为这些条例无用,总是阴奉阳违。
刘贺当然不会纵容,频频突然查检,一旦在营中遇到不合“条例”的事情,当场就会下令处置。
仅仅是三月的上旬,就有五个校尉被罢免,十七个军侯被革职,受到牵连的队率屯长百人之多。
刘贺不仅对训练的要求非常严苛,对军中贪墨之事也格外上心。
在他的授意之下,戴宗暗中将绣衣使者派入到了各营各曲当中,一旦发现贪墨军饷钱粮之事,立刻上报。
而后就会交由御史府和司马府派专人查问和定刑。
按照《军纪条例》所定规则,贪墨军饷不足两千钱者革职,贪墨军饷两千钱以上者判笞刑,贪墨军饷五千钱以上者判徒刑,贪墨军饷一万钱以上者枭首。
在军中绣衣使者日夜巡视之下,许多贪墨军饷钱粮的军官被挖了出,光是枭首者就超过了二十人。
为了威震宵小,所有砍下来的人头都要传阅三军,而且永久保存在各个营中,以示后人。
而执行笞刑的时候,也会让各营派人来观刑;观完型还不够,人人都要说出心中所想。
除此之外,每隔十天,每屯人马还要不记名投票,来决定屯长的优劣。
在这一番手腕之下,三月份还未结束,这六万新汉军就有了精锐气息。
虽然与后世那支头戴八角帽的军队还有十万八千里,但是假以时日,战力定可横扫同时代的军队。
当刘贺亲力亲为地整训汉军时,张安世等人也没有停歇。
在内阁的操持之下,各个衙署各司其职,大汉的国家机器再次运转了起来。
司马府调集战马,工官锻造百炼钢的兵器武备,大司农和少府筹措军粮……
虽然大汉去年“新败”,但是修养了十几年的底子还在。
战马、铁器和粟米堆积满仓,足以再次支撑起一场大战。
就在长安城秣马厉兵之时,返汉的常惠未过玉门关,就带着一支从长安出发的使团,沿路返回乌孙国。
他的任务就是说服乌孙国王再次整军,侧应汉军,对蜷缩在漠北边缘的匈奴人,再发起新一轮的进攻。
……
鼎新元年的这个春天,长安城就是在这样一种紧张的氛围中度过的。
而除了“兵事”之外,长安城还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