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杜温行立于首位,身后一众白发垂髫的老者肃然站在杜温行身后,再后面看衣着应是如今苍云剑派的百十位年轻弟子,最后一列是苍云山上所有做杂役的外门弟子。如此浩浩荡荡近千人,皆是面色沉肃地站在林中,见桑萦进到林间,齐齐朝她躬身。“愿桑萦姑娘承继老宗主遗志!”“望剑阁传人壮我苍云剑宗!”声音算不得整齐,可声势震天,一改这些日子以来苍云剑派门人的颓靡之态,就好像桑萦得到太古承天决的传承,极大地振奋了苍云剑派宗门的人心。桑萦半晌都没反应过来。这些人看向她的眼神虔诚而炙热,那些年长的老者眸光慈和又欣慰,后面的年轻弟子神色更是火热。被这样一群人用如此阵仗对待,桑萦有些不自在。“前辈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请起。”桑萦回过神,连忙走近拦下他们再度躬身行礼的动作。只是她根本拦不住,这些人硬是三次礼罢才直起身。连杜温行都眼微泛着湿意,“姑娘见笑了,实在是我苍云剑宗一门等这一日等得太久了。”“晚辈承了苍云剑派的情,应做之事必当尽力。”桑萦一时无言,微顿片刻,正色道。其余几位苍云剑派的长老自桑萦进苍云山,便在关注桑萦的表现,这会待她皆是亲近,其中一位老者叹道:“天归剑宗这气数运道俱佳,真叫人羡慕。若我苍云剑宗也能有如此弟子,何愁宗门不振啊。”正说话间,杜温行已将其余众人遣散,与其余几位长老一起,同桑萦往前厅云崖堂走去。杜温行面色肃然,边走边对桑萦道:“这几日发生了许多事,眼下旁的都不重要,你师兄岑行玉早已下山离开,他给你留了一封信,你先看了再说。”桑萦有些惊讶,接过杜温行递过来的信拿在手中。“这几日?我进剑阁后已是过了几日了?”“前几日你同许珏对战,而后进了剑阁,眼下已是过去三日了。”杜温行一边说着,一边进到云崖堂的正堂,几位长老也没离开,皆是坐到一旁。桑萦知道师兄定是有急事才会先行离开,她不动声色划过信封火漆,见是完好无损,且是天归剑宗独有的火漆封,这才放心拆开。信中提及,辟心剑派灭门,江挽月已经先行敢去,琴歌伤重,如今形势不明,岑行玉将琴歌和其他同门一起送回师门,也会去辟心剑派走一趟。岑行玉言明,辟心剑派上下足有几百人,听线报说,同先前的淮山剑派、碧涛剑派的死状一模一样,但辟心剑派的宗主黎焕,几乎已经是半只脚踏进剑道宗师的门槛了,若魔教能将辟心剑派满门屠尽,必是出动许多魔教的精锐。而前几日江天十七盟的盟主王弘也被发现以同样的死状死在江东一带,想来魔教的人眼下应是聚集在江东,西南一带的魔教中人应是不会太多。信中岑行玉让桑萦出关后不必回剑宗,也不必再往这几门已被魔教灭门的门户中去了,让她先行回西南,去探一探魔教,若魔教当真有计划覆灭天归剑宗,那剑宗也不能坐以待毙。信最末尾,岑行玉嘱咐桑萦一切小心,一切首先以自身安危为重,待他和江挽月办完事,便会立即赶回西南接应她。桑萦看完,将信折起收好,慢慢在心里消化信中的内容。一旁杜温行见她看完,开口道:“想必你师兄同你说了辟心剑派被灭门的事。”“嗯。”桑萦点头,心中有些说不清的难过。前段时日在京中,她还与辟心剑派的左安淮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左安淮尚还因是称辟心剑派还是辟心剑宗同周景宜吵嘴,不想这还没过多久,便遭逢这等横祸。“辟心剑派灭门,江湖上如今都说是魔教兴事,只怕又是一场乱局。”杜温行感叹了一句,望向桑萦,温和开口道:“想必姑娘也已有决断,我也不多啰嗦了,好些事待时局平稳再议也不迟,今日便不留姑娘了。”杜温行顿了顿,又道:“如今时局不定,若是从前,我派必会守好山门隔岸观火,不卷此番危局,但此一时彼一时,若桑萦姑娘有何难处,我苍云剑派一门必会鼎力相帮。”桑萦看着杜温行,见他眸光清正诚恳,便也没多说旁的,只道:“前辈言重了,不过若当真有此一日,我也定会尽全力护苍云剑派周全。”“如此甚好。”杜温行抚须笑道。“那姑娘路上小心,若有事,只管传信于我。”桑萦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去。即将走出云崖堂时,她蓦地想起来什么,顿在原地,片刻后回身望向杜温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