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激灵站起来,套上衣服就往外面跑。一到客厅,就看见她穿着自己的衬衣站在厨房里热粥。粥的香味溢满整个房间。赵含木放松下来,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这么早起来干嘛。”“上班呀,我们俩得工作。总不能一直躺在那里。”刘易水回头亲了他一下。两个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吃完早饭,赵含木送她去公司在公司门口分别。下次再见面,就是警察和罪犯家属了。刘易水朝他用力挥手。………………七月五日今天易水没有哭,但是我多希望她可以哭出来啊。如果……那我以后就是她唯一的亲人。………………直转急下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之后的一切就顺理成章。警察不用两天就把她的犯罪证据经过调查的清清楚楚。是刘新民死了之后的第几年,她和黑头在医院碰见,当时黑头因为毒瘾又没钱买,在医院附近想要抢钱两个人就这样一拍即合。一个从医院偷药品一个负责联系卖家,两个人联系的卖家越来越多,钱也越来越多。直到前段时间,黑头发现有一些卖家越过他直接和孙建红联系,那他还怎么赚钱。他不就是被抛开了吗。一怒之下他跑到孙建红家里想要偷她的东西和钱,但是事情败露,被发现。这条供应链也彻底断开,挖出来的吸毒人员也被送到戒毒所。然后他们俩就是收押,判刑。这两个月里,刘易水不停的接受警局,法院的传唤,还有记者。不知道记者从哪知道的情况,这几个月一直在堵她想要采访她。她不厌其烦,只能躲起来,每天早出晚归。和赵含木见面的次数也变少。那天,她和平时一样,为了躲开记者早上五点从家去公司,走到楼下发的时候赵含木发来短信,说在门口等她,送她去上班。她浅笑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她整个人疲惫不堪,唯有赵含木能让她短暂的笑一笑。她刚刚走出楼道,突然一群记者围上来,摄像头对着她闪来闪去,话筒也递过来杵到她的嘴上。“你好,请问你对自己父母吸毒贩毒有什么看法吗?”“你两次举报父母,心里是什么感觉呢?”“你想过自己以后怎么生活吗?不要沉默,说几句话。”他们怼着她,各种问题砸向她。刘易水一言不发,看着周围的一群人,他们衣着整齐,每个看起来都是很普通的人。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说出这样伤害人的话。摄像头还在闪,她把包拿起来遮挡脸。“别拍了,别拍了!”赵含木从人群里挤进来,把衣服披在她的头上,抱着她往外面挤。“不要再拍了!再拍我就拿走你们的摄像机了!”他的声音充满怒气。他边往外走边回头瞪着这群记者。可能是被他等等眼神吓到又可能是被他的话起作用,他们慢慢停下,不再跟上来。赵含木抱着她走进车里,开车往公司方向走。“你这几天不要回家,等热度消下来再回去吧?”他说。“我能去哪呢?”刘易水自嘲的笑一笑。赵含木扭头看她。“看路,看我干什么。没事儿,我缓一缓就好这几天再晚点回家就行。”她看向车窗外。自己还能去哪,刘易水看着外面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提着东西,可能刚从回家出来又或者准备回家。她想以后自己就是一个人了,家里再也不会有人等着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干所有的事情。她突然有些害怕回家。车停下,她回过神来,到公司了。“小水我们下个星期去旅游吧!”赵含木拉着她的手,轻轻摩挲。“我们出去逛一逛,休息一下好不好。”也好,她现在什么也不用管,可以完全随着自己来。“好呀,你定时间我请假。”说完,她下车进公司。赵含木看着她走进公司,才开车回家。刘易水走进公司,迎着众人的眼光坐到自己座位下,王蕾凑过来,“有你的照片上新闻了。”她把手机倒扣,打开电脑,“不用管,就那样吧,开始工作。”“刘易水进来一下。”主管站在办公室门口喊她。她把工牌戴到胸前,站起来整理衣服,不理会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进入办公室。主管是一个中年女人,她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刘易水。“最近你挺困难的吧,记者一直围追堵截的。”她意味深长的说。“主管,……我一定不会影响工作的。您不要担心。”她抿着嘴,看着桌面上的那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