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她下楼,上班要迟到了。”他说。“阿姨再见。”她站起来,礼貌点头。“哦好好好,那我们下次再见。”王梅看着他们俩出去。“出意外?车祸还是什么,也不说清楚。”王梅打开手机拨通电话。“老王,你知道含木最近谈恋爱了吗?你认识这个女孩儿吗?哦……你也没见过。…好好好,你到时候帮我问一问。”挂了电话,她走到窗户看见他们俩站在医院门口。“你回去吧。我走了。”刘易水低着头,兴致不高。赵含木知道王梅说的话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她还是无法直视自己的父母的事情。都怪她,大早上问什么问。“你生气了吗?我妈嘴比较碎,你不要介意。”赵含木轻轻撩拨她耳边的头发。“没事,我知道。这很正常的,问家庭情况是很正常的问候。”她还是低着头。赵含木看着她可怜兮兮站在那里,即使想到王梅可能会偷看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抱紧她,摸她的头发。“对不起。我肯定不让她问了。”他说。“走不走?”出租车开过来,摇下车窗问她。“走,师傅。”她推开赵含木,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我走了。”她上车。赵含木点点头,看着车走远才回到病房。一进来,王梅就开始喋喋不休,“谈恋爱,哪能对她这么好,你得厉害一点,不要一直黏着人家。这小姑娘人还行,但是家庭挺普通的,她爸不在了,你知道她爸怎么走的吗?”王梅就是想知道她爸爸怎么走的。赵含木把饭盒拍到桌子上,响动太大,里面的食物残渣也晃出来。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满脑子都是刚才她低头不说话的样子,就他妈这样还是全世界的母亲都是这样,自我感动似的做很多事情,还美其名曰为你好。他手扶着额头,“你能不能走了,大早上来干什么。”经他提醒,王梅想起来自己来的意图,“你今天回家吃饭,好长时间没回家,今天和你爸吃个饭。”赵含木不想去,他现在只想回家,回那个老楼房。“听见没?说话。”王梅推他肩膀。他不能拒绝,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了,王梅自己过得也不好,他得回去。“嗯,知道了。”他躺下,闭目养神。“行,那我走了。”王梅给他盖好被子,走出去。那边,刘易水跑进公司,主管就站在门口,等着她。“扣五十。”她说。刘易水低着头,“好的。”,然后走到工位上。从早上到现在她的头就没有抬起来过,刘易水揉着自己的脖子,想起来还有住宿问题。她给孙建红发短信,问为什么不能回家。不一会儿她就回复过来,她说昨天晚上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可能最近有小偷,得换锁。等到换好之后再回家。就这儿?刘易水不以为然,老楼房经常有开错门的情况,有什么好换的。“还不干活。”主管在后面大喊。她来不及回复,把手机收起来,开始工作。午休的时候,赵含木打来电话,说他晚上回爸妈那吃饭,然后回家,他们俩可以在家见面。“不用住院吗?”她有点担心,那天还在流血。“没事,在医院输完液就可以回家。”他说。“好,我知道了。那我挂了。”她说。“我爱你。”他突然说。听到这么直白的表白,刘易水才笑出来,“谢谢你。”然后挂了电话。一天很快就过去。…………又是忘了日期的一天。我觉得我妈就是用她全部的办法阻碍我开心。真是我亲妈。刘易水我想好了,要是我爸妈不同意你,那我就用工作换你。…………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下午六点多赵含木才从医院走回到家。他进门的时候王梅正帮着阿姨做饭,赵兵坐在客厅看电视。听见他进来,王梅小跑过来,“你回来了。”她从旁边鞋柜拿着拖鞋,“和你爸爸去坐一会儿,聊聊天。”“嗯。”他换上拖鞋走到客厅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父子俩隔的有点远。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声音,谁也没有说话。一支烟的时间过去。“工作怎么样,干的还可以吗?”赵兵才开口,打破沉寂。“还可以。”赵含木简短的结束这个话题,他不想在家谈论自己工作的事情。赵兵撇了他一眼,“想干警察就接着干,等你三四年有了工作积累,我给你调工作也容易一点。到时候提干部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