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理会他,赵含木给她讲这个事情,“这个团伙是贩毒的,他们先是诱骗马其顿吸,然后又免费的毒品诱惑他,让他诱骗你们的同学上当。胡敏就是其中一个,还有好几个人都着了道。现在都去戒毒所了。”“这样吗?这也太坏了吧。”刘易水不经后怕,要是没有人发现,那上当的人不就是越来越多吗?“你的胳膊又怎么了?”刘琛看见他的衣袖上有血迹,“我就说,大夏天穿什么长袖。怎么弄的。”边说,刘琛边在旁边的电视柜下面拿出来药箱,从里面找出来碘伏给他擦一下。“欸,对了。我们过段时间去旅游吧。去云南怎么样?”刘琛又跳到这个话题上面。旅游吗?刘易水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她没有钱,孙建红也不可能让她去的。“我不能去,我要打工。”她拒绝了这个提议。紧接着,赵含木也说道,“我也不能去,我没法请假。你自己去玩吧。”“啊,那我自己去了啊。你们俩忙什么,现在不玩以后哪还有时间玩儿。”刘琛说。“好的。刘易水回答道。吃完饭,他们俩还有工作,她就自己先回家。她瘫坐沙发里,自从吸毒的事情发生后,她就经常梦见刘新民。听到刚才赵含木说的话,她心里真的好难受,好像有一块儿大石头堵着一样,不上不下。阳光照射进来,打在阳台上,刘易水好像又听见他说话。最开始的时候,她们一家真的很和睦,刘新民虽然赚钱不多,但是很努力,孙建红又是护士。她还记得,每年他们一家人都会挑一个时间去外面旅游,来照片记录,周围的邻居也很羡慕他们一家人。然后突然间,刘新民不工作了,每天在家里,无所事事。孙建红也变得愁眉苦脸起来,经常拿她撒气,那时候她还太小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直到有一次,她躲在房间里,看见他和几个朋友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锡纸片吸来吸去,边吸边抽搐。刘易水当时不懂这是吸毒,她只是觉得害怕,晚上的时候就告诉了孙建红。没想到换来一顿毒打,他们俩把她拉到客厅,一边打她一边威胁她,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就把她扔掉。从那以后,刘易水就不敢再偷偷看了,但是他们越来越猖狂,丝毫不避讳她。她下学回家,就能看见他们在抽,白天晚上都聚在这里。这种日子持续到她十岁那年。那天的天气也很好,她刚刚午觉醒来,就听见外面一阵敲门声,走到客厅,那群人又在那里吞云吐雾,于是她就去开门。刚打开门,一帮警察就冲进来,她被抱起来送下楼,屋子里一片混乱。叫骂声,哀嚎声,她还听见刘新民的声音。刚下到一楼,砰的一声,楼下围观的人也被这声音吓得安静下来。女警察抱着她,问她妈妈在哪,刘易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家的窗户。那棵树又长高了,已经把她的窗户遮住了。半晌,就有几具尸体被抬下来,上面盖着白布,女警察把她抱在怀里,怕她看见。她还是看见了,她看见刘新民的手了,耷拉出来,露出戒指。她伸出手想要抓住“爸爸。”女警察把她的手拉回来。她被带到警察局,周围的人都看着她,给她买吃的,和她说话。她不想开口,她看见爸爸了,她现在只想找爸爸。这时候,孙建红进来了,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就开始打骂,怨她开门。警察把她拦住,拉进一旁的房间。“为什么骂我?”她不懂自己干什么了。女警察保住她,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再醒来,她就回到家了。只有她和孙建红。女人坐在沙发边一摊血旁边不停的哭,不停的哭。刘易水不明白,这个男人有那么让人难忘吗?难忘到恨自己女儿十年吗?阳光由金色变成黄色,她还窝在那张沙发里。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把她从以前拉回来。她接起来,“喂。你找谁?”“喂,这不是孙建红的家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对,我是她女儿,她还没回来。你有事儿吗?”刘易水第一次听见这个声音是她不认识的人。“哦,那等她回来,你让她回个电话。我是医院的病人家属。”“那你留一下……”她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已经挂断。是谁呢?孙建红谈恋爱了吗?这是她第一次接到陌生男人给她的电话。………………六月十日毒品真的害死人,如果我可以让世界上的毒品消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