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难过。龙马君,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你。恬不知耻,不知疲倦。好多年。就像所有人都知道龙崎樱乃曾经不知疲倦地喜欢了越前龙马很多年,没有人知道,越前龙马也自欺欺人地喜欢着迹部绯月。——好多年。……迹部景吾是在迹部绯月与越前龙马恋爱的第一年发现这个秘密的。而在那之前迹部绯月从未看过越前龙马的正式比赛,哪怕一场。越前龙马明里暗里地跟迹部绯月抱怨过好多回,小公主满口答应,翌日却照常消失的得无影无踪。其实也不是鸽了跟越前龙马的约定,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远远地坐在草地上,绑着单马尾,宽大的运动衫,和一顶棒球帽,压低得遮住了半张脸。为此越前龙马经常同她闹别扭。迹部绯月觉得无辜极了。她是怕撞见冰帝的人。哪怕迹部景吾已经升学,在东京大学混得风生水起,顺便与秋元凉兮谈起了老年般细水长流的恋爱,并且作为迹部财阀的唯一继承人正式接手迹部家族的事务,忙得焦头烂额而无暇顾及她。迹部景吾以为她不知道。但没有谁能比她更清楚,这么多年迹部绯月的每一段无疾而终的恋爱,半数都是她那位亲爱的哥哥的手笔。她还记得偶然撞见迹部景吾在街头网球场上拿网球拍指着她的某位现任,眉目一如既往的桀骜嚣张:“打赢了本大爷,就允许你跟绯月在一起。”真可惜。她从一开始就预见了所有的结局。只是她装作不知道。无非是她再喜欢那些人,也越不过这些年来与她相伴着长大的哥哥。可是越前龙马。迹部绯月屈膝坐在树荫下,双眸定定望着远处握着球拍嘴角始终上扬的越前龙马。少女侧头,发尖扫过颈脖,没由来地相信他:怎么可能。越前龙马怎么可能会输。迹部绯月站起来拍了拍运动裤沾上的灰尘,在越前龙马心不在焉地四处张望时计划低调离开,却听见熟悉的磁性的嗓音,她在下一秒被稳准狠地揪住了衣领:“——绯月?”糟了。……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显然是来不及了。迹部景吾已经摘下了她的帽子,长发倾泻而下。他依然站在队伍的最中间,身后的少年高大强壮,神色木讷,让她彻底打消了撒腿就跑的念头。除此冰帝牛郎团以前的那些前辈也在,余光求助般地落在她名义上的好姬友身上,肩负重任的忍足侑士顶着她可怜无助弱小的灼热视线默默别开了脸。超没义气啊混蛋忍足侑士。——塑料姐妹花。迹部景吾俯下身子直勾勾平视她,声音有些危险:“从刚才起就盯着你半天了,你鬼鬼祟祟地在这儿干什么,啊嗯?”“没、没干什么啊。”迹部绯月她怂了:“我就是散步,散步而已。”她小声嘀咕:“我都伪装成这样了你还能认出来。”“你化成灰本大爷也认得。”迹部景吾发现了华点,揪着她的衣领不撒手。她鬼鬼祟祟地跑来关东大赛的会场实在是可疑,还未等他琢磨透,便听见娴熟的一声:“绯月。”青学那个嚣张的小子背着网球包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半张脸笼罩在阴翳里。他攥紧网球袋走近,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抱怨:“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声。”迹部景吾望着她:“绯月?”“绯月,怎么回事?”他问。迹部绯月:“……”等得不耐烦了的迹部景吾又用威胁的眼神望向目光躲闪的忍足侑士:“忍足,你来说。”不敢说。雨我无瓜。而越前龙马像是没有察觉到冰帝这边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一片凝滞的空气中仿佛才瞧见迹部景吾似的:“啊,猴子山大王也在,是来看冰帝怎么败北的吗?”迹部景吾嗤笑:“狂妄的小子。”“今年赢的会是冰帝。”他似是暂时忘记了追究迹部绯月,尽管两人莫名的娴熟疑点重重,我行我素地转身:“走了,绯月。”还未等迹部绯月松口气,便又听见一声:“绯月,走了。”迹部景吾:?冰帝余下部员:?忍足侑士:!迹部绯月:……!越前龙马勾唇挑衅一笑:“绯月是我女朋友。”有那么一瞬间迹部景吾觉得自己被灭五感了,这句话的杀伤力堪比国三那年烧烤比赛喝的咖啡。纵观全场的军师忍足侑士忍不住拍手想道“如果青学的手冢在大概又会说‘不愧是迹部即使失去意识也要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