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啐了一口,恨意布满我的全身,我止不住颤抖。
斯内普冷眼看了我许久,冷漠的抛下一句:“分院帽说的不错,你真的要被送去阿兹卡班。”
他在我身上下了禁锢咒,尾随在邓布利多和麦格的身后要离开房间,又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我,刻薄轻蔑的笑道:“听说你只剩下十年可活了,不过在摄魂怪的陪伴下,这个期限也只怕要缩短了呢,真是便宜你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头上包着巨大深紫色的头巾,满面复杂的看着我,我恶狠狠的骂道:“狗东西,你看什么看!”
那个人自顾自摇了摇头,便也转过身离开了。
他转过去的那一刻,忽然一种奇怪的感觉蔓延我的全身,我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后脑勺,浑身战栗。
再次通缉
第二日凌晨,门锁的转动的声响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警觉的盯着门口,门打开后看见的却是斯内普那张阴沉的脸,冷漠的瞟了我一眼,走进了屋子,挥挥魔杖甩下一个无声咒,沉默的踱步在狭小的房间里。
我轻蔑一笑,讥诮道:“邓布利多竟准许你单独来这,看来你深得他的信任。”
他不回答我,乌黑的衣摆甩在身后,黑袍滚滚,我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仿佛能在他身上烧出一个大洞:“叛徒!”
“而你呢,漏网之鱼。”斯内普终于止住脚步,在我身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睨视着我。我深刻的感受到了他的恶意,“这九年你是怎么逃过魔法部的抓捕的?不过看你的样子,仿佛过的很狼狈啊。”
他恍若一条露出毒牙的毒蛇,刻薄的向我倾洒着毒液。
我丝毫不理会他的冷酷刻薄,我知晓我现在的样子不会很好看,人之将死,还痛失所爱,我管自己什么样子呢。
“那个男孩的尸体被送到何处了?”我轻飘飘的问道,“我杀了他,你应该会对我爱恨交加吧?”
我仔细的观察着斯内普铁青的脸色,疯狂的发笑,笑的浑身颤抖,笑的头脑发胀,笑的胸口火辣辣的痛,我喘了几口粗气,讥笑道:“你忘了?从前詹姆那个混蛋是怎么对你的?欺负你、恶心你、还夺走你的莉莉!”
斯内普扑了上来,恶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咬牙切齿的瞪着我,他的恨意此时丝毫不加掩饰。他手下的加重了力气,我毫无血色的脸憋的发紫,却也止不住我疯狂的发笑。
他怒吼道:“不准你说她的名字!你这个肮脏的人!”
几乎是震耳欲聋,我从他的手中挤出几个沙哑的字:“你该恨他才是……不过他的眼睛……这世上不会再……再有第二双了……”
当我感觉死亡逐渐迫近,斯内普才猛地松开手,我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咳嗽个不停。
我喘着粗气,斯内普背对着我,我瞧不清他的神色,只听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今日魔法部的人会过来,当然还有你的新朋友们,摄魂怪。”
“阿兹卡班也是个好地方,”我撇撇嘴,毫不在意,“正好见见老朋友。”
斯内普离开后,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杀掉那个孩子是我的计划,我不后悔,只是有些隐隐不安罢了。不过良知对我而言早就是个应该抛弃的东西了,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没过多久,我看向窗外,天际渐明,我目不转睛的望着天边一点点有了颜色,心想着这大概会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外面的天空了。
门锁又忽而响动,我有些奇怪,魔法部的人来的这么早?
出乎意料的是,鬼鬼祟祟溜进来的人,是那个戴着紫色头巾的男人。他瞧着我时目光躲闪,解了我身上的禁锢咒,将我的魔杖扔回我的手里,结结巴巴:“你快……快走吧……”
我握着魔杖,狐疑的瞪着他:“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目的?”
“再不走……就……就来不及了……”
我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头巾,这个人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能让我不顾一切流下眼泪的感觉。可是我万分确信,眼前的这个人,我不认识,也不会想要认识。
我没再理会他,收好魔杖后走出房间。走到没人看到的死角,眨了眨眼睛,俯下身子变成了一只黑天鹅。
我是个阿尼玛格斯,极少人知道这一点,我起初就没有去魔法部登记,于是这九年我才有一丝机会躲开他们的层层法网,才有机会杀了那个男孩,完成我的复仇。
天已大亮,我一天没吃东西,饥肠辘辘的飞到了黑湖上,叼了几条小鱼进肚,这时一个金灿灿的小脑袋吸引了我的注意。
德拉科·马尔福。
铂金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拿了封信,只身一人走向猫头鹰棚屋。
他长得很像他爸爸,就这样我心中一道闪光,我忽然找到了去处。
我躲过魔法部的人,飞出了霍格沃茨。
不知过了多久,马尔福庄园在视线内清晰了起来。
晚上,我和卢修斯各自坐在长桌的一侧,多比眨着大眼睛将精致的菜品摆在了我面前。我低着头狼吞虎咽,卢修斯一口未动,神情复杂,一语不发。
许久后,卢修斯才幽幽的吐出一句:“说实话,夏洛特,我不该收留你。”
“你没有选择不是吗?”我咽下最后一口烤土豆,擦了擦嘴,坏笑着,“你知道如果我坐在魔法部的审判院里,你也一定讨不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