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径直坐在了棋盘另一侧:“我做了金乳酥,特意带给阿兄尝尝。”
云峥接过了食盒,目光扫过云韶的脸惊讶道:“你眼睛怎么了?哭过了?”
“阿兄,过几日是阿娘的忌日。”
一阵无言。
云峥了然,妹妹这是思念母亲了。
云韶抬眸,目光紧紧注视着云峥的神情:“若阿娘是被人害死的,真凶逍遥法外,阿兄要如何做?”
云峥面色沉重。
对于母亲的死,他早有怀疑。
当年刘妈妈虽已经伏法,但他并不觉得,一个下人能如此胆大妄为,仅仅是怕被揭穿自己偷盗的真相,就敢毒害主母。
可人证物证俱在,刘妈妈也早已被处刑。时过境迁,要想再查下去,恐怕也难。
“召召可是有何线索?”
“前些日子,我托明王去查孟勉。他亲自去了趟姑苏。”
云韶声音哽咽,眼眶发红:“阿娘,是被姨母下毒害死的。”
云峥拿着金乳酥的手微微颤抖,失魂落魄道:“可有证据?”
“刘妈妈没死,这些年一直在在姑苏打理着姨母的铺子。当年姨母买通刘妈妈,将送给阿娘的紫云参替换成了泡过朱砂的人参,所以后面才没有查出来。眼下人已经被带到了明王府。”
云峥愕然。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偏这位杀人凶手如今就住在自己家中。
这些时日他们兄妹两亲切地叫着姨母,收留这一家人一月有余,还帮孟家在东市找牙子置办了宅子。
姨母甚至还有意要让召召嫁给孟勉。
极其讽刺。
他怒气冲冲,拿起旁边的佩剑就要冲出去。
“阿兄不可。”云韶拽着他的衣袖,眼泪还来不及擦干,生怕兄长冲动惹下祸事。
“你若亲手杀了她,怕是自己的前途也毁了。”
云峥怒容满面:“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我有一记,需要阿兄帮忙。”
云韶垂眸看了一眼棋盘,挪动了一颗黑子。
棋局峰回路转,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