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点点头:“定不会错,我与裴家二娘子身边的翠云还算相熟,听她说,裴大郎明日会陪二娘子一同去诗会,是裴夫人吩咐的,让他自己相看小娘子呢。”
云韶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她并不知裴大郎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该如何下手呢,既然是文人,想必便是喜欢会吟诗作对,文采斐然的女子吧。
她低头看着自己绣了一半的香囊,可她除了绣活,别的怕是拿不出手什么。
“白露,去将我书房里那套《诗经》拿来。”
白露一脸认真:“娘子是说,书架最里面积了灰的那套吗?”
云韶扶额:“对,就是那套。”
“好嘞。”
不就是读书嘛,补一补就是了。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殳,为王前驱。
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
云韶一直读到了亥时,看的她直打瞌睡。诗词歌赋什么的,她最不喜欢了。
忽地想到了什么,云韶放下书卷,朝着窗外的方向轻喊了一声:“阿寒。”
“在。”
李珹是从树上飞下来的。圆月高悬于夜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映照在他脸上。
云韶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读过的一句诗: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她清了清嗓音:“明日给你休沐一日,我要去参加一个诗会,你不必跟着我了。”
李珹面无表情:“不可,诗会人多,娘子需要保护,以防万一,还是叫我去吧。”
“能参加诗会的都是长安城有头有脸的小娘子小郎君,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你来云府这么久了,还未告假过,也该休沐一日了。”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无处可去,娘子就当带我出去走一走好吗?”
云韶见他又低着眉眼,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失忆这么久了,一直待在云府,她不出门,他自然也没什么可以出去的机会。
只是,不知为何,云韶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其实是想趁机跟裴大郎相处一番,看看是否是个良人。
她有些心虚,可是看他的神情实在过于悲悯,云韶一时心软,便点了点头。
“那说好了,明天我带你去,只是你最好在暗中保护我,别太招摇。”
“娘子可是嫌弃我会给娘子丢脸?”李珹柔声说道。
云韶慌道:“怎么会!”她只是怕诗会上人太多,万一被旁人认出来该如何。
“既是贴身护卫,自然是不能离开娘子半步。”李珹轻声笑道,“娘子既是不嫌弃我便好。”
云韶摸摸鼻子,打了个哈欠:“好啦,就这样吧,你早些休息。”她从前怎么没发现,李珹竟然还会装可怜。
李珹自然是心满意足,这一招确实有用,云韶答应他明日可以近身保护她,对他来说也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