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温执在这次浙州赈灾执行中,真的功不可没,皇上万不能还是只给他这么原本就属于他的职位,即使给了他这个职位,额外应该也会有些奖赏,可惜除了这个,确实再无其他。
杨霆树从浙州带回来的奏疏,除了皇上,其他人均没有见过,那说明这个温执能力果然不足,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迂腐书生,绣花枕头。
朝会结束,不过半日,京城中便传出新科状元郎,翰林院编撰温执,背着行李气呼呼的从将军府冲了出来。坊间传闻,是因为昭云将军卫楚泽在奏疏之中将温执此人贬的一文不值,而这本奏疏,是卫楚泽偷偷传回京城的。
温执不但不知此事,还厚着脸皮非要赖在将军府。
浙州一行,温执或许不堪大用,但是路途遥远,更是遇到疫病,温执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却被卫楚泽背刺,表面上维持的和谐,在今日朝堂之上分崩离析。
这才有了温执气呼呼冲出将军府,并在将军府门前大骂昭云将军这一闹剧。
东宫,院内种着不少的树,地上却一尘不染,一片落叶都看不到,并不是因为这些大树没有落叶,而是因为这些落下的树叶,在落下的瞬间,便被宫中的下人扫了个干净。
因为这个东宫太子的要求,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一个带刀侍卫站在太子的身旁,向他详细的描述了今日大殿之上发生之时,以及京城中的传闻。
“哦?这样看来,这个温执的确是个只会读书的绣花枕头喽。”太子轻轻地道。
带刀侍卫回答道:“若是传闻是真的,确实如此。”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人当初未拉拢到,也并没有什么损失,不过,再怎么说这次能给二哥那边沉痛一击,这个温执也是出了点力。”
“属下觉得这次还是因为昭云将军,凭那个温执,绝无可能!”带刀侍卫似是很讨厌温执,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外公觉得呢?”原来书房内除了太子与带刀侍卫外,坐着的还有另外一人,此人便是皇后的父亲,张承志张阁老。
“老臣倒是觉得此时有些蹊跷,万不可早早便下结论,殿下别忘了……”张承志看了带刀侍卫一眼,带刀侍卫非常有眼色的离开书房,并贴心的关好了门。
“殿下别忘了那些人。”那些派出去刺杀温执与卫楚泽的人,下落不明,他们二人却安然无恙,悄无声息的返回到了京城。
“或许是卫楚泽一直派人保护着温执。”太子道。
“并非没有这种可能,但是这么长的时间,难道卫将军每次都守在他身边吗?”竟未有一次可得手。
“外公说的是,是外孙大意了,没考虑到这方面。”
“但是也有殿下考虑的这种可能,我们派去的人都被卫楚泽发现被偷偷除掉了。”
“外公,为何我们一定要除掉温执,如今看来,他确实书生一个,对我们毫无影响。”
张承志摇了摇头,道:“能考中状元之人,绝对不能轻视,即使他现在不堪大用,那未来呢,人都是一步一步慢慢成长起来的。”
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趁早扼杀在摇篮之中,目前,京城中看似太子党与二皇子党旗鼓相当,但是稍微在官场上混过几年的人便能察觉到,权力的天平早已向着太子这边倾斜。
如果维持着这个现状,那太子这边最定会获得胜利,所以那些不可控的因素,除掉便是了,温执是,卫楚泽更是。
只要这事做的隐秘,不让外人知晓便好,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少爷,您辛苦了,您先坐下来喝口水吧。”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内,清梧端了一碗茶水过来,放到文知蕴的面前。
“我还是第一次看少爷这样,以前我只知道少爷才华横溢,武功高强,今日才知道,原来少爷您骂人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厉害!”清梧没忍住竖起了大拇指。
“清梧,你这是在夸我吗?”文知蕴哭笑不得。
“当然,少爷,我当然是在夸您,今天真的跟您一起学了很多。”学了很多骂人的新词汇,果然学问高的人连骂人都不带吐脏字的。
文知蕴无奈,摇了摇头。
昨日与卫楚泽谈好合作之事后,便有了今日的这一幕,对他们而言,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很多事情防不胜防,如果误导外界,让他们认为他们二人有了嫌隙,那么自己就有可能打入敌人的内部。
他们知道灭门之人为朝堂中人,但是手中并没有掌握到实质的证据,他们只有找到这些证据才能与之对峙。
虽然很多证据早已被毁灭,但是只要是人做过的事情,就绝对会留下痕迹,他们要的就是找到这些痕迹。
正在想着,一个身影鬼魅般闪入小院之内,而后半跪在文知蕴的面前。
这人冷若寒霜,面无表情,来人正是清月。
“少主。”
文知蕴让其起身,坐在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