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又拿出了一个瓷瓶。“你将此药服下,若三月内成功杀了裴慎,我便给你解药,让你加入我们,怎么样?”
老者紧盯着苏念,将瓷瓶推到她面前。
“吃了吧,只要三月内杀了裴慎,老夫保你无事。”
苏念垂眸看着面前的瓷瓶,不知想着什么,还是缓缓接过。
裴慎,又没来么?
勤政殿。
新历帝看着跪在下首的裴慎,只淡淡喝了口茶。
身边的小福子看着茶杯里的热茶有些凉了,赶紧换上新茶。
这是今日换的第三杯了。
“裴爱卿,朕听闻你最近与一商户女走的很近?”
裴慎顾不得麻木的双腿,斟酌着回道:“那商户女名柳昭,经营的聚鲜楼菜色极为特别,味道鲜美。正是那日端王殿下归来负责宗亲宴上的聚鲜楼。”
裴慎不敢妄言,皇上能找上他,定是将事情查的一清二楚。
“哦?”新历帝语气不明。“可是端王前些日子跪在朕面前要求娶的柳昭?”
大殿之上,裴慎沉默良久,沉稳的声线却透出一丝紧张,他答:“是。”
裴慎心中,丝毫不想顾及是否为君子所为,他一遍又一遍的怪罪着宋祈年。
毫无真心,却让一弱女子承担背后的风险!
若不是他,皇上又怎会注意到苏念?
宋祈年真是他所见最卑鄙的小人!
空荡的大殿上一时无声,新历帝看着始终维护苏念的裴慎,心中对他的怒气反而消了些。
到底年少,一眼就让人看穿了心思。
身居高位多年,新历帝不是不忌惮裴慎,他身后有着尚书府的支撑,其父工部尚书裴景又克己复礼,一丝不苟,在朝中有不小的地位。而裴慎此人天赋英才,大渊不能每天他。他能做的,就是把裴家拉拢在自己手里。
可,裴慎太优秀了些。
甚至超过了他所有皇子,又在民间呼声极高。他并非不知,街头巷尾都在传颂裴慎的事迹。待此子长成,怕是要盖过他。
新历帝冷视着裴慎,又很快变得温和。
好在,这小子也有了软肋。
还是,他能操控的软肋。
新历帝仿佛才看见裴慎弯曲的双腿,急的骂了一声边上的小福子:“怎么做事的?还不给裴爱卿看座?”
小福子诚惶诚恐,当即跪下磕着头,讨好的扇着巴掌,“瞧奴才这记性,真是该打,这就给裴大人看座。”
裴慎心知新历帝放下了疑心,僵硬的动了动双腿,两边的内侍上前扶他,被他躲过。
“多谢,裴某自行便可。”
新历帝此番,终是寒了他的心。
可当裴慎好不容易站起,他却没有坐下的意思。他将头颅深深低下,言语里满是诚恳。
“陛下,微臣腿痛难忍,可否准许微臣先行回去养伤?”
苏念,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