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奖项……”
声音落在余秋栀的耳畔,她有些晃神,看向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人。
那人如青松一般笔直孤傲,清清白白。
余秋栀猛然低头摊开自己的手,她的手上全是凝固的暗红色血迹,落在自己的手心,格外刺眼。
她站起身抬腿冲向门外。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没有引出多大骚动。
台上的白浔鹤似有所感,抬眼看向门口,没有动静。
片刻,他又收回视线,接着刚才的发言。
大门缓缓拉开一条细缝,一道身影闪过。
长裙拖曳,鞋跟在地面踢踏的声音急促响起,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
迎着夜间冷冽的风,余秋栀提着自己的裙摆站在大门口,茫然看向四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面朝哪个方向。
她该去哪儿?哪里是她的归处?
下台后,白浔鹤走向之前余秋栀的位置,地面上只有被碾成粉末的玻璃渣和浸湿地面的血迹。
白浔鹤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环视一圈周围的人质问道:“人呢?”
人群看向他的目光有忌惮、有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漠然,面色麻木看向那个焦急的人。
“人呢?”中间那个刚刚拿奖的人又重复了一遍,面上不见丝毫欢欣。
最后还是钟思懿的男伴回答:“她刚刚出去了。”
不待人说完,白浔鹤也冲出门外。
会场里的人看着白浔鹤的背影,面露嘲讽。
“表现得好像多有道德一样,本质还不跟我们是一样的人。”
“沙画屏呢,怎么样了?”
“医院,死不了,但是那张脸估计保不住了,全是照脸打。”
“谁能想到,以为是支玫瑰花,结果是仙人掌。”
……
白浔鹤跑了很多地方,最后是在自己车旁边的地下通道找到余秋栀的。
人靠着墙壁,将自己缩成一团,露出的肩颈一颤一颤的,手捏在礼裙上沾染了血迹。
看见余秋栀,白浔鹤的心立马松下来,这才发觉自己四肢发软,他努力压抑自己急促的呼吸,走向余秋栀。
站定在她的身前,白浔鹤看着那微微颤抖的白皙的双肩,沉默片刻。
直到地下通道里穿廊的风声渐渐平息,四下静寂没有人声。
有的似乎只是上面车辆驶过的摩擦声,或者也可能是面前人的抽噎。
白浔鹤闭了闭眼,开口道:“余秋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