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家的时候,肖卯一个人站在工作室门口向他们招手告别。
余秋栀透过车窗看着肖卯一个人孤零零的身影,有些不忍:“她一个人待在工作室不安全吧。”
“她晚上有人照顾,你还是先想想自己。”白浔鹤想到白天余秋栀的状态,面色有些难看,“过段时间要不带你去做个体检?”
“不用。”余秋栀拒绝地很果断。
趁着白浔鹤还没驱车,余秋栀抱着怀里的玫瑰花下车,转身上了后排。
白浔鹤看着余秋栀的动作有些不解:“怎么,拿我当司机?”
余秋栀抱着自己手上的玫瑰,四肢缩在很小的空间里,手碰着手,腿挨着腿,异常拘谨:“不是,我有点晕车,想在后座睡觉。”
“前排也可以睡,况且后排更晕。”
“后排位置比较大。”
白浔鹤嗤笑一声:“行,你爱怎样怎样。”
一路无言。
到家下车的时候,白浔鹤忍不住问道:“怎么回来路上话这么少?”
“我晕车。”余秋栀解释。
白浔鹤走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只能看到余秋栀的头顶,乌黑乌黑的脑袋中间有个微小的发旋。
玄关门口的时候,白浔鹤见余秋栀动作不放便,身手打算接过余秋栀手中的玫瑰:“我来吧。”
“不用。”余秋栀反应很快,她将玫瑰往旁边移了移,“谢谢白老师。”
然后自己将东西放好,光着脚踩在瓷砖上走进了客厅。
白浔鹤在身后看着余秋栀的背影,觉得有些不对劲。
晚上洗漱完之后,白浔鹤见门外客厅还有微弱的光。
他循着光走过去,是余秋栀举着手电筒在处理今天带回来的玫瑰。
“为什么不开灯?”
听到白浔鹤的声音,余秋栀拿着剪刀的手抖了抖,在手臂上微微用力,不小心划出一道血痕。
白浔鹤大步上前,捏住余秋栀的手腕,声音冷下来:“你的眼睛是摆设吗,怎么不小心一点?”
余秋栀微微向后用力,没能收回自己的胳膊,又使劲往后一缩,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她将手臂背到身后,微咬下唇,眼神慌乱:“没事,我一会儿自己可以处理。”
白浔鹤没有做声。
余秋栀扛不住白浔鹤沉默的目光,忍不住投降:“白老师,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您先睡,我马上就能弄完。”
白浔鹤看了眼余秋栀微微颤抖的胳膊,目光落在她身后地板上的血迹,没有再与余秋栀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看着白浔鹤的背影消失在主卧的门口,余秋栀微微失神,一手拿起桌上的玫瑰花,手指被根茎上的刺扎痛:“嗷——”
余秋栀叫了一声,担心白浔鹤注意到,又立马压下声音。
“我靠,玫瑰还真是带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