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力气了,怕待会儿不小心把她摔到。进来这里前,薄时樾就给时软穿上了鞋,她的脚刚一沾地,薄时樾的身体就禁不住晃了晃,时软连忙把他扶住。王鞍回过头,有些纳闷,料想这里的空气比较稀薄,七爷养尊处优所以身体不适了,就说:“七爷,要不就到这里了,您看上去脸色不太好,还是上去歇着吧。”薄时樾眸里划过异色,又对着担忧着他的时软摇了摇头,道:“不必。”时软却是紧紧抱着他,眼神担忧,“不要逞强!”薄时樾依旧坚持:“我没事。”他是不想因为自己浪费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这次不把这里的地牢探个究竟,等她下回再来,就只有偷偷摸摸来了。“你要是死了,我就成寡妇了!”时软认真地望着他,小手紧紧抓着他,漂亮眼睛也紧紧把他望着,说话的样子凶凶的,“反正还没有正式的名分,你死了我就去另外找一个!”“咳咳咳!”薄时樾捂住嘴咳了两下,将涌上喉咙的血腥味咽下去后,还是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发顶,“那不能如你愿了。”死他都要跟他的软宝拴在一起!前方的荀夜骁停下了脚步。……回到之前的候客厅。薄时樾虽然身体不适,但也记得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户口给不了。”荀夜骁一脸冷漠,回复了薄时樾一个不太友好的答案。王鞍生怕让这位七爷记仇司特处,赶紧说:“七爷不要误会,我们这里都是按程序办事,您的户口要是想拿来做什么,需要经过重重审批程序,就连您未婚妻的家世背景也要经过层层筛查……”他话没说完,荀夜骁一双锐眸盯着沙发上那个男人,冷声打断,“你的户口给不了,是因为我不想给。”薄时樾坐在沙发上,刚吃了药,现在脸色依旧有点苍白,但没有刚才那么虚弱了。他抬起眸看他,后背靠在沙发上,清贵冷肆,气势傲人,眼神阴鸷冷肆,不再故作友好,扯唇露出冷笑:“荀部长以什么立场不给?”荀夜骁看了时软一眼,“私心,不想给。”妈耶,这火药味儿重得快炸了!王鞍察觉不对劲赶紧摸鼻子战术性后退,不敢搭腔。时软一边在一旁摸着薄时樾的胸口给他顺气,眼眸一扫眼神怪异地望向荀夜骁,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荀部长,你该不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吧?”荀夜骁坦言:“是又如何?”王鞍在后头疯狂咳嗽,战术性地又往后退了一步。时软就扬眉露出冷魅笑意,整个身子趴在薄时樾的胸膛,“那就不能让荀部长得偿所愿了,我这辈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荀夜骁狭眸微冷,一语道破,“他活不久了。”时软闻言皱了下眉,手指紧紧抓着薄时樾,浑身的力气就跟抽空了似的。薄时樾伸手就去用力环着时软的腰,又掐着时软的下巴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碾磨,低头带着妖冶邪鸷的眼神盯着她,吐出的气息带着极强的压迫性。“我的女人,做不成寡妇。要么她先死我陪她,要么我先死,她陪我。”脾气不好,别拦她薄时樾这疯批性子这是又暴露出来了。荀夜骁见状立马往前迈出一步,但被王鞍眼疾手快赶紧拉住,“荀部长,不能太过冲动!”七爷是总统府都忌惮的人,他们职位再高也只是“公务员”罢了,如果薄时樾执意要跟他们作对的话,他们是没什么话语权的。更何况,他们根本不占理,这位荀部长真要是因为私心做了什么的话,这要是传出去,对司特处的名声也不好。荀夜骁用力甩开王鞍的手,脸上的冷漠神情彻底崩塌,五官表现出来的情绪有些失控。薄时樾松开时软的唇瓣,扭头挑衅看他,“既然荀部长这里给不出我想要的,那我就只有另寻他法了,希望到时候荀部长不要后悔才是。”伏在一边睡觉的雪团睁开了眸子,眼神不善地盯着荀夜骁。只要他敢动手,它随时都要扑过去一口咬下他的脑袋!薄时樾说的是什么另寻他法,时软也好奇。如今也算正式撕破脸下战帖了。……晚上的时候,时软当然还是没忍耐住好奇心,打算夜闯司特处的地牢。薄时樾身体不好,时软没打算让他跟着来,当晚刚洗完澡正要被他裹挟去床上就把他催眠了,打算只身独闯。有了白天的踩点后,晚上再要进去就容易多了。时软一路避开了巡逻的人,身影无比矫健地闯入。这个地方,可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