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薄时樾不一样的是,荀夜骁长着一张很老实人的一张脸,眉目狭长但凛正,也许做司特处的大官久了,就生得一副刚正不阿的正派气派。时软微微抿唇露出冷笑,并且往后退了一步:“我喜欢的是薄时樾,又不是他的母亲,我对他的母亲不感兴趣。”看出她对自己的戒备心重,荀夜骁神色有些黯然。“薄时樾他不是人,他跟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他是魔种。”时软再后退了半步,跟他保持距离,“你到底在瞎说什么?”“你既然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他当初已经被诛了魂,还能好好地出现在你面前吗?”时软垂眸下去想了想。她记不清了。她只记得薄时樾满身是血躺在她的怀里,她的整颗心都空了。就连当初,她自己是怎么死的都记不清。关于以前的事,时软不会信荀夜骁说的任何一句话,她宁愿回去问雪团。荀夜骁看她陷入沉思,轻轻皱眉,神情凝重一些。“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他有时候发病发狂的时候,威力过于强大,甚至强大到能对付雪团?”时软神情微诧,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当初她挑中雪团做她的兽兽,当然不止是因为它心眼单纯,它的能力绝对不俗,即便是如今被人暗算限制了能力,也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能抵抗得了的!当初薄时樾是她从山里头捡到,然后她就一直把他留在身边,甚至没有让他接触过外人。他说他没有记忆,后来只会坐在院子里发呆。时软生怕他受伤,再后来他跑出去过一次,她怕他被山里头的其他兽兽伤到,就给他戴上了脚链。她一直都把他保护得好好的,不让他接触其他人,其他人只知道他的存在,但并没有见过,只有当初跟她关系比较好的荀夜骁才真正见过他。时软思前想后,突然觉得有些乱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荀夜骁看她情绪终于有些松动,视线重新回到病房里头去,情绪冰冷,“现在要进去看看吗?”病房里头的云初晚留意到他们的到来,顿时受到了惊吓,朝着他们发狂大吼。“坏人!坏人!不准你们伤害我的儿子!你们走开!不准伤害我的儿子!”她连滚带爬地从床上滚到了地上,然后瑟瑟发抖地缩在了病房角落里,护着怀里的枕头,又惊又怕。时软走进来,来到她的跟前,居高临下看她,那张小脸上满是冷漠情绪。云初晚瞪大眼睛神经紧绷看着她,眼睛里满是鲜红的血丝。“你是谁?你是妖精是不是?我不准你伤害我的儿子,你滚开啊!”时软望着她,打量了一圈后,皱眉抿唇说,“为什么你宁愿护着一个枕头,也不愿护着我的阿樾哥哥?”云初晚一听到樾这个字,立马神情惊恐,“樾,樾,他就是个怪物,他是个怪物!”时软没有耐心听她的疯言疯语,抬起了手,开始催眠。只用了一瞬,云初晚立马陷入了神情恍惚状态。对于一个精神本就出了问题的人,好操控极了。时软慢慢蹲了下来,一双眼睛冷静地看她,开始询问:“薄时樾是不是你亲生的?”一听到薄时樾这个名字,她就整个人在发抖,眼睛里也有痛苦的挣扎,“他是怪物,我生不出怪物!”时软看出她对薄时樾这个名字的抗拒,皱眉再问:“你是在哪里捡到他的?”“在,在……”她神色混沌,像是在费力地想,但始终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只一个劲儿地呢喃:“他是怪物,我生不出怪物,不要动我的孩子!”问不出什么了。荀夜骁来到她的身后站着,语气颇感无奈:“你想要知道的我都知道,为什么你不愿意来问我?”时软闭了闭目,鸦羽睫毛很快睁开,一双眼睛渐渐变得有些猩红。她缓慢勾唇,站起身来,扭头望着荀夜骁,浑身冷傲风骨,早已不见当年的娇蛮肆意,又妖又艳,神色带着讥讽。“他是怪物的话,那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面前的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张脸,或许她依旧可以笑得娇艳如初,但唯独不会再对他了。荀夜骁停顿一下,伸手过来想要摸一摸她的脸,时软后退一步躲开,抬起下巴,一双猩红的眼睛里神色无比坚定。“我只知道一件事,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就是我认定了的人,我好不容易等来的再续前缘,你要我算了?”荀夜骁掩了掩眸,舔了舔干涩的唇,心里也跟着苦涩,“他很可能会害了你,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我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