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庆安顿好商晓晓和夏北雨,在两位少女担忧的眼神中,毅然决然地出了捉妖司,背影很快消失在月色下。
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回家去取刀换衣了,身穿那袭天水碧长衣疾驰在街道中,灯光照耀下,有无数只影子在他身后紧紧跟随。
内城的街头小巷,已经有禁军出现,个个披甲持戈,将那些惊魂未定的民众护送回家。
承天门广场那边已被金吾卫全权接管,扑火的扑火,戒备的戒备。好在承天门不远处就是通天渠,取水倒是也方便,京兆府的衙役们便主动承担起下渠取水的任务。
商庆如今踏入了炼气五层,速度很快,疾行如风,他很快过了“命桥”,又再次遇见了先前的那位李大人。
李文通见他未着制服也不带刀,跑得还贼快,便骂道:“商庆,你个瓜娃子,着急忙慌的做爪子,赶紧给老子回来。”
商庆停下脚步,转过头,满脸问号,不解道:“李大人,不是去救驾吗?”
李文通一手提着木桶,另一只手急忙拉住商庆手臂,没好气的说道:
“救个锤子喔救,司主大人不来,我们根本进不去,更上不了城。”
“这是为何呀?”
。。。。。。还不是因为你老汉。李大人心中吐槽了一句,他指了指周围的捉妖师,又指了指空中战斗的四道身影,说道:
“你看他们,再看看你,你个瓜皮,是打算赤手空拳跟筑基修士搏斗吗?”
广场上空,卫乾司左都尉许兕对战顾白门,右都尉典夔则对战披狐裘男子。
顾白门并没有祭出武器,却身姿轻巧灵活,辗转腾挪,脚踩莲花,任凭许兕如何攻击,都始终伤不到她分毫。
反观典夔,他手持一杆雷火震天长戟,戟锋有火如悬烛,大开大合,攻势凛冽,戟出如火龙,狐裘男子的冰剑有被压制的趋势。
李文通发出感叹:“这就是筑基修士的手段啊。。。”
商庆也是心驰神往,时至今日,他对修行界已经有了全新的认知,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失落少年,他打败了猫妖,诛杀了能施展幻境的虎妖,见识了能隔绝一方天地施展传音术的便宜师父那般玄奇手段。。。
此时整个承天门广场展现出一副诡异的画面:琼萼楼还在大火中怒号,精锐之师的金吾卫在忙于扑火,京兆府的衙役在渠里取水,身穿龙袍的大乾圣人带着清一色的紫袍官员在城墙上静静地观战,似乎只有身穿玄素服的捉妖师们无所事事。
商庆指了一下持戟的典夔,眼中有一丝羡慕之色,问道:“李大人,那位是谁呀?”
李文通顺势将手中的木桶递给一位金吾卫士兵,把商庆拉到一旁,说道:“卫乾司的黑骑知道吧?”
商庆点点头。
李文通说道:“那位就是卫乾司右都尉,黑骑首领,人屠典夔,此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没想到还是一位筑基修士。”
“筑基修士很厉害吗?”商庆问道。
狐裘男子抬头看了眼那轮明月,只见那片乌云越来越近,他面色阴沉难看,先前那位内应说典夔已经出京,暴君身边只有那位神秘的左都尉。
至于掌印太监魏瑾,他并未放在身上,只是位刚入大宗师境界的武夫罢了,不足为虑。
狐裘男子右手举剑指天,剑气袭人,天地间顿时充满了幽寒透骨的凉意,森寒的剑气刺碎了西风。
他此刻已像变了个人似的,阴寒的脸上焕发出一种疯狂的耀眼光辉。这几年来,他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锋芒不露,此刻剑已出鞘。他剑尖直指典夔,剑身有寒气如烟,周遭的空中仿佛都有一层薄霜在凝结。
典夔大喝一声,持戟杀来,这是一场冰与火对决。狐裘男子挥剑,数十道尖锐的冰刺射出,典夔挥戟,戟锋将冰刺融化,冒出滋滋的热气。
狐裘男子脚下发力,持剑疾速刺出,身形如闪电,典夔长啸一声,挥戟相迎,剑尖与戟锋瞬间碰撞在一起,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狐裘男子向前滑动几步,持伞的左手迅速变换,以流星坠地般的速度直接刺向典夔的心脏,典夔马上收戟回挡,却已是来不及,急速侧身一偏。
伞尖虽然偏离了心脏,但还是击中了典夔左肩的墨甲。
墨甲在一瞬间发出雷暴般的巨响和闪电般的黄白色光芒,光芒四射中,典夔左肩的墨甲被炸得粉碎,碎片如纷飞的花瓣般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