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顾着小声嘟喃,没有注意到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御手上的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抹光,唇角勾了勾。弄好之后,江御捧着她的小脸,左右看了看,然后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的小镜子来,打开朝向她:“你看看。”许瑟一惊:“好家伙,你连镜子都买了。”许瑟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确实好看了一些。她摸摸头发,刚想倔强又违心地说“一般般吧”,就对上了江御期待的、求表扬的目光。她犟嘴的话硬生生憋住,咽了回去,眨了下眼睛:“挺好看的。”江御满意了,轻轻拍拍她的小脑袋。年会恰好开始,小灯也关了,彩灯亮起来。许瑟没忍住,小声和江御说悄悄话:“这彩灯好土啊,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年会搞得跟婚礼现场一样。”江御唇角抽了抽,抬起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小盒草莓,递一个给她,转移话题:“吃吗?”许瑟接过来,咬了口,挺甜的。江御以为她吃东西就不会记得要吐槽,可是他没想到,许瑟慢吞吞地咬着草莓,咬一口,就指指点点一下。“江御,上面有气球诶,绝了,这年会的设计者之前是婚礼设计师吧。”她边说边弯了下眼睛:“江御,你说会不会有礼炮啊?”江御脱口而出:“没有。”他接话的速度太快,许瑟愣了下,下意识地朝他看去,她疑惑地皱了皱眉。江御咳了声,蹭蹭鼻梁,躲开许瑟的目光:“怎么可能会有礼炮。”“结婚的时候就有啊,真真结婚的时候,邱医生来接亲,当时礼炮的彩纸就洒了一房间都是。”不跟我一起上去许瑟说起别的话题的时候,就忘记吐槽会场设计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咬掉了草莓尖尖,只剩下草莓屁屁的草莓。盯着它看了好几秒之后,许瑟从底下偷偷把草莓喂到江御嘴边:“吃不吃?”江御没注意,只知道是许瑟递过来的,就咬过去了。嚼了会儿之后也没有发现异样,许瑟的小心思得逞,勾勾唇,从他放在腿上的装着草莓的盒子里,又拿了一个出来。她边吃着草莓,边不时听一耳朵上面的领导说话。感到困了,就赶紧侧头和江御聊天。吃完后,江御把空了的盒子放到桌面上,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从中抽出一张,握着许瑟的手腕,一根根擦干净。许瑟觉得惊奇,笑着去摸他口袋:“江御,你是哆啦a梦吗?口袋里怎么什么都有。”她笑嘻嘻地伸手过去,才刚碰到他的西装外套,就被握住了手腕。江御握着她手腕,顺势下滑,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许瑟。”他喊她。“嗯?”江御忽然凑近,拨开她的头发,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耳朵还疼不疼?”许瑟打完耳洞后,有一段时间忽然发炎了,但是好在涂了药,没几天养好了。后来就没怎么管过,也没用什么感觉,许瑟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打了耳洞了。她眨了下眼睛,顺着江御的手去摸自己的耳垂,结果刚好摸到他手上。江御反手勾勾她的手指,笑着说:“给你摸。”许瑟一巴掌拍在他手上:“让开,我摸摸看。”江御把手拿开,许瑟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不疼吧?”江御问。许瑟把手拿下来,摇摇头:“不疼。”江御又低头看了几眼,手指在她耳垂上蹭了一下,收了回去。正好到江御发言了,众人的目光朝他这边看来。许瑟也坐好,松开他的手,见他还没有松手的意思,赶紧拍拍他的手暗示。江御站起身,回头低眸看她,眉眼间的笑意很浓:“不跟我一起上去?”许瑟愣了下,拒绝道:“不要。”她又拍了拍他:“你快上去。”江御“噢”了声,颇有些不舍地松开手,上去了。许瑟觉得脸有些烫,连带着耳垂都有些红。她抬起手,正想捏捏耳垂,却发现左边耳垂上的耳钉不见了。她一愣,明明刚刚摸的时候还在的,怎么突然就没了?许瑟低头,视线在地板上找着,但是会场太黑,地上有没有东西,什么也看不清。许瑟皱了皱眉头,只好先坐好,打算等年会结束后,灯亮了再去找。耳钉是后来和江御一起换的情侣款,突然丢了,让许瑟有些心烦。她时不时地摸一下自己耳朵,越摸眉头皱得越起。江御先是大致地汇报了一下他着手的几个项目,然后忽然一顿,放下手里的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