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简怡猖狂夸张的笑声照旧从手机里冒出来。
“你们两个打一架没有?”她接着问,并毫不留情地表示:“对不起,宁宁,我也站弟弟攻,不过你懂我的,我从小就是年下党。”
至于姜晚宁,他从小就是年上党。
不然当年也不会一直追着付闻祁喊哥哥了。
“温柔年上明明就很香啊。”姜晚宁说,“那种对弟弟的纵容、宠爱,完全就是我小时候的理想型之一。”
“道理我都懂,但我觉得年下更涩啦。”简怡发出老色批的嘿嘿笑,问他:“那你俩现在是已经和解了吗?我看你发我的照片,你出哥哥?”
“嗯。”姜晚宁说,“从相貌气质上来说,我更适合出哥哥,他也更适合出弟弟。”
“但我们并没有和解。”他补充道。
“怎么说?”简怡已经准备好要爆笑了。姜晚宁实在没想到,付闻祁的爸爸会在一小时后登门拜访。
在姜晚宁印象中,他见到付爸的频率并不高,付闻祁长得与他几乎没有半分相似,因而姜晚宁甚至时常记不住他的脸。
如今的付爸是个皱纹很深的干瘦男人,皮肤蜡黄,笑容很少,身上穿戴的衣物价值不菲,但丝毫没将他衬托得华贵起来。
他提着上好的大吉岭茶进门,姜妈只好面带笑容地给他斟茶,招待他在客厅坐下。
“我们刚搬家,所以也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姜妈说。
姜爸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落座,翘着二郎腿看报纸,对这个来访者嗤之以鼻。
姜晚宁则在厨房里切菜,垂眼听着外面的说话声,心里想到付闻祁。
他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但整件事并不是他理想中的误会。
“如你们所见,我组建了新的家庭。”付爸那因常年吸烟饮酒而沙哑的声音传来,“我们两家往后就是邻居,我希望我们能和睦相处。”
姜爸收起报纸,十分鄙夷地问他:“我想知道你和阿兰离婚了吗?”
姜妈赶紧用眼神瞪他一眼,示意这是别人家的事情,我们无需多管。
“我和阿兰已经将一切都商议好了。”付爸说,随后略微不悦道:“这不劳你们关心,这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安排。”
“别说得这么好听,你这是赤。裸裸的背叛。”姜爸说,“你这种行为叫婚内出轨,法院判你净身出户都不为过!算我以前错看了你,还与你喝茶饮酒的,没想到你现在赚几分钱就抛妻弃子了。”
姜爸虽是个传统的大男子主义者,自认为一家之主,但深信丈夫有义务呵护妻子,一直都对姜妈百般宠爱,因而特别瞧不起付爸这种行为。
他站起身,将大吉岭茶扔回去便赶客:“我们家不与你这种人来往!赶紧走!”
男主人下了逐客令,付爸倒也不恼,接过茶叶就起身告辞了。
家门关上以后,姜爸还在生气,破口大骂这厮愧为男人,在家里走来走去:“住在他旁边真晦气!他就算是我们家亲戚,我都要跟他断绝往来!”
“好了好了。”姜妈劝他,“何必为一个不相干的人生气,他们怎么过是他们的事,现在外边畸形的家庭太多了。”
说着,她开始为那个时常与自己拌嘴的旧邻居难过:“阿兰太可怜了,真不知道换了我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
“你不可能遇到这种事。”姜爸斩钉截铁地说。
姜妈笑了,刚才那点儿对邻居施予的同情,已经转化为小两口调情的一个话头,她坚持问:“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呢?”
“当然是赶紧离!”姜爸跳脚道,“这种垃圾男留着做什么?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姜妈彻底开心了,伸手抱自己的丈夫,被姜爸红着脸斥道:“肉麻过头,快松开!想儿子看了早恋吗!”
厨房里,姜晚宁将切好的莴笋倒进装满清水的盆里,心情却丝毫好不起来。
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姜晚宁到傍晚早早返校,在位置上久坐了两个小时,最后还是微信把付闻祁约出来了。
他认为他有必要告诉付闻祁这件事,如果付闻祁还不知道的话。
姜晚宁在实验楼天台上等,没过十分钟就听见付闻祁推开消防门的声音。
“找我?”付闻祁脚步靠近,从姜晚宁肩后伸过手来,将一杯奶茶递过来。
只要每次在天台见面,付闻祁都会给他带吃的喝的,全都是姜晚宁喜欢的东西。
姜晚宁不知道回赠什么,他不好意思去外面买零食,就经常从店里做了蛋糕带过来。
“谢了。”姜晚宁接了奶茶。
付闻祁有几分失望地发现姜晚宁没给他带东西,随后他注意到姜晚宁不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