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一声,桃原花梨手里的勺子重重磕上碗沿,她盯着露娜:“没有。”
哦哦,那看来是比吵架更严重的事了。
露娜在心里激动地搓手手,胆子很大地继续问:“今天早上没吃到,那昨天晚上吃到了吗?”
桃原花梨心口忽地一跳,下意识看了眼不明所以的利奥,见他仍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露娜:“你疯了?在这种时候问我这种问题!”
这话是能当着孩子的面问的吗?
露娜笑眯眯地摆手:“没关系啦,孩子才没我们心思那么不单纯呢,我就是在问你昨天晚上吃没吃过而已啦。”
桃原花梨额头上青筋跳了又跳,非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又怕露娜当着利奥的面说出更劲爆的话,忍着气说:“没有。”
露娜点点头:“哦,没有……没有?!”
她震惊了。
“你是认真的吗?昨天晚上没有?”
她挠挠头:“那是因为什么?你们昨天晚上吵架了?”
桃原花梨没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她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昨天晚上,不管她最后怎么撩拨外加威胁利诱,安室透仿佛是打定了主意,坚决不再碰她一根手指头。后来被她勾得太狠,干脆抱着被子去沙发上睡了。
后来,她一个人躺在卧室床上,睁着眼睛捱到天明,怎么想也没想通,安室透怎么多了这么个毛病。
之前两人在一起那几年,也不是没有过没做措施的时候,她一开始还吃药,后来一次意外受伤后,安室透带她做了个全面的体检,被医生告知她体质特殊,将来很难怀孕。
从那以后,两人就随意了很多。因此昨晚他刚提出来的时候,她还当他是出于尊重意思一下,但她都表示不介意了,他还是不肯做,那问题根本就是出在他身上。
第二天早上,安室透照例早早起来出去晨练了。她在卧室里听到动静,在他出门之后也立刻起床了,没给他留下任何话,悄悄离开了。
她一夜没睡,脑子里有点乱,需要自己好好捋一捋。
等她送利奥上学回来后,把事情原原本本给露娜讲了一遍。
“我实在是想不通,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前他可从来不会这样。”桃原花梨蹙着眉说。
她自己想不明白的事,说不定是当局者迷,而露娜作为旁观者,也许能看得更清楚。
露娜听完她的讲述,立刻笑倒在了沙发上。
“不是吧你?他坚持这种事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吗?怎么反而你觉得他有问题?他也太冤了吧!”
桃原花梨摇头:“不对,你不知道,我之前检查过,医生都说我是极难怀孕的体质,他是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以前……我们俩也没有在意过,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明明没发生任何事,他怎么突然改了想法?你不觉得这有问题吗?”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露娜反问,“说不定人家过了三年,心智变成熟了,再怎么难怀孕也是有概率的,他小心点不是好事吗?”
即使露娜这么说,但桃原花梨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算了,不想了,我这几天先回避他一段时间吧,等我整理好思路再说……”
“你这么纠结,为什么不干脆去问问他?”露娜说,“每次遇到问题就逃避,用冷暴力解决问题,这可不好啊。”
“没关系,我以前生气了就会这样,他应该习惯了。”桃原花梨不假思索地说。
露娜无奈:“这种事怎么可能习惯?我看你是拿准了他肯定会主动过来哄你,才每次都敢这么干……”
*
安室透晨练结束,顺路给她带了早餐回去。时间才七点刚过一点,按照她的习惯,大概还在睡。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又悄无声息把门关上。
弯腰换鞋的时候,他才注意到不对劲。原本她穿来的放在鞋柜里的鞋,早已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她昨天穿的那双拖鞋,此刻正好好放在鞋柜里。
安室透在原地僵了片刻,忽然大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里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安室透在门口静立片刻,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
卧室里还保持着昨天他打扫过的状态,床铺和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床单上一丝褶皱都没有。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屋里,地板上一尘不染。
与之相反,安室透的心直直地坠了下去。
她走了,没有留一句话、一张纸条就走了。
安室透呆立一会,才摸出手机想要给她打电话,手指放在拨号键上,突然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她的号码,即使两人已经和好了,他还是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