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高扬起脖颈,在黑暗中像一朵被暴力催开的玫瑰,迷离绚丽。所到之处,留下久久不散的玫瑰香气。
白天拆开的盒子这便就用上了,她汗津津地躺在床上,双目迷离地盯着虚空中某个点,忽然听到铝箔撕开的声音,静了半秒,忽然坐起身,要来帮忙。
安室透惊讶的声音响起:“你今天怎么了?”放在以往她是绝不会纡尊降贵主动帮忙的。
她闷闷地回答:“太黑了,怕你看不清。”
安室透忍不住笑道:“嗯,对,我是看不清。”
空气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说是来帮忙,但她其实也不太熟练。葱白手指靠近他时,安室透能看到她不自觉地抖动,她很紧张。
本来几秒钟就可以做完的事,在她的“帮忙”下,硬生生拉长到近半分钟。他在这半分钟里,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既想要快点戴好,又想要这个过程长一点,再长一点。
第二轮进行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什么,问了一个以前从没想过的问题,“你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有享受到吗?”
安室透被她问得一懵:“嗯?”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因为以前……不是你服务的时候比较多吗?我觉得……”觉得你可能完全没享受到乐趣。
安室透闻言不由得失笑,他停下动作,温柔地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鼻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没有,托你的福,每一次我都觉得特别好,就算是为你服务的时候,我也觉得特别舒服。”
她顿了顿,点了下头:“哦。”
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其实他这时候如果坏心眼一点,完全可以顺着她的话说,再引导她答应以后多为他服务一些。
但他看到她有点懊恼又很在意的样子,到底没舍得这么做。比起她为他服务,他还是更喜欢看到她享受其中的样子,那比他自己舒服更让他爽。
他复而低下头,重新跟她交换了一个亲密的吻。画面稍微往床尾方向偏移一点就能看到,明明两个人做到一半,还一塌糊涂着,这个吻却意外地单纯,不掺杂任何情。欲。像是要把自己心里的爱意全部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对方。
半晌,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满满的爱意。
他趴附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爱你。”
她定定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灯柱看了一会,闻言轻轻地“嗯”了一声,抬手环住他的背。
默了片刻,她忽又想起,这时候应该给出回应了,于是补充了一句:“我也爱你。”
“无论我们将来能走到哪一步,我这句话,永远有效。我只爱你,这一点没有骗你。”
她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头顶的灯柱反射粼粼月光,打在他身上,也打在她眼里。
那一瞬间,她想起了曾经在命运之书里看过的画面。
凡书中所演,皆为注定,非人力所能改。
如果她跟安室透四年后注定分手,那她希望,起码不要因为误会而分手。
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在这四年中完全没有爱过他。在命运之书里,直到分手前,他都在患得患失,拿自己跟松田作比较,甚至得出了“她更喜欢松田“”这样的想法。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喜欢别人,我只喜欢你。”
“你记住了吗?”
回应她的是安室透重新覆上来的身体,他动作又急又重,很快她便乱了思绪,忘记了自己刚才看过什么又问过什么,沉沦在欲。海里浮浮沉沉,恍然若梦。
事毕,他紧紧抱住她,这才回应她刚才的话。
“好,我记住了。”
*
桃原花梨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快接近中午。
她是被一阵说话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被明亮的房间晃了下眼,下意识用手挡了下。
说话的是安室透,他半倚在窗边,正跟什么人打着电话,表情看起来很是愉悦。
他第一时间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对电话那边说了句“我这边有事,下次再说”就挂了电话,朝床边走来。
她用手虚挡着太阳光,眯起眼睛盯着他看。
“早。”她嗓音还有点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