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丁目?哪天?”贝尔摩德假作回忆状,微微皱着眉,“我没什么印象。”
安室透盯着她看了一会,脑海里把那天玻璃窗及瞥到的背影、推门出来的身影,还有现在的贝尔摩德一一比对。没有漏掉一丝一毫的细节。
贝尔摩德被他看得稍微有点头皮发麻,下意识用手拢了下头发,把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眼神轻佻地一勾:“怎么?终于发现我的美了?”
安室透没有理会她调情似的话,眼神落在她露出来的耳朵上,脑子里突然电光火石闪过某些细节。
他瞳孔微缩,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最终停留在一个称得上喜悦的状态下。
他忽然笑了出来。
贝尔摩德被他笑得浑身发毛,眼神不悦地盯着他:“你笑什么?”
安室透停下笑声,摆了摆手说:“抱歉,不是在笑你,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
在贝尔摩德不明所以的目光中,他慢悠悠地说:“确实是我记错了,不是四丁目,是三丁目。”他此刻神情完全放松了下来,两条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配上赤井秀一的外表,莫名显得有点惊悚。
安室透说:“前几天在三丁目的一家咖啡店,我看到一个跟你有几分相似的女人,第一眼看过去,足够以假乱真了。”
贝尔摩德:“……”
她在心里把桃原花梨骂了一通,笑得有些勉强:“是吗?那后来你怎么发现不对的?”
安室透笑了笑,手抚上自己的耳朵,意有所指地说:“那女人带着耳夹,应该是没有穿耳洞的关系,但你并不是。”
他眼神落在贝尔摩德长发掩映下的耳垂上,虚伪地赞了一句:“你向来喜欢戴这种垂坠感很强的耳环,跟你很相配。”
这确实不能怪阿芙洛狄特,该死的波本竟然是细节怪。
贝尔摩德无语。
阿芙洛狄特能通过手掌的疤痕认出波本,波本也能从一个小小的耳夹戳穿她的伪装。
那把她夹在中间算什么?你们自己玩去不行吗?
她干脆不装了:“你说实话,其实你早就认出来了是吧?”
“也不算早,刚刚得到的灵感。”安室透心情很好地对着镜子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伪装,赞了一句,“手艺不错。”
贝尔摩德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
她从旁边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湿巾,细细擦着自己的手上沾上的石灰膏,跟波本相比,她现在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你也别怪我骗你,琴酒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阿芙洛狄特回来的事,目前知道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我也没办法。”
安室透停顿几秒,轻笑一声:“这种事大家早晚会知道的,有什么好隐瞒的。”
贝尔摩德“嗤”了一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细长的女士香烟点燃,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三年前不知道发什么疯,一个普通的任务失败而已,就把人关到禁闭室拷打,打完又把人送去美国治病,我看他才应该去精神科看看。”
安室透垂下眼,淡淡地说:“他们俩之间的事,谁能说得清。”
这是组织里大多数人提到琴酒和阿芙洛狄特的关系时,常用的说辞,没想到有一天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贝尔摩德瞥了他一眼,突然来了些兴味:“说起来,我以前有段时间怀疑过,你是不是对阿芙洛狄特有意思。”
她笑吟吟迎上安室透投过来不悦的目光,用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语气说:“你的做派,很少会跟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阿芙洛狄特也不是难相处的人,我一直在想,你们的关系怎么能差到那个地步。所以才有了这样的猜测。”
安室透不置可否:“那后来呢?发现自己猜错了?”
贝尔摩德勾了勾唇,神秘一笑:“我不是猜错了,大概是猜反了。”
安室透怔了怔。
贝尔摩德奇异地看着他:“怎么?你不知道?”她打了个哈哈,“我还以为你是知道了她喜欢你,才故意对她态度这么差的。”
安室透很快回过神来,神色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你饶了我吧,让琴酒知道了,我可承受不起。莱伊当年为此遭到了多少针对,我可一点也不想体会。”
贝尔摩德轻笑:“怕麻烦……确实是你的性格。”
她将没抽几口的烟碾在烟灰缸里:“阿芙洛狄特回来这件事,就麻烦你装作不知道吧,要是让琴酒知道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我就有麻烦了。”
“还有就是……”贝尔摩德语气顿了顿,用探究的目光看向安室透,“你说要调查毛利小五郎的事,有进展了吗?”
安室透整理了一下身上易容残留下来的碎屑,站起身:“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易容成赤井秀一了,那群fbi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试探下去也是浪费时间。等这件事结束,我就会着手准备接近毛利小五郎的事。”
贝尔摩德笑了笑:“那就祝你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