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时间看着他,我会吃醋。你和他说着只有你们两个人能听懂的话,我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我会吃醋。最重要的是——”安室透深深地看着她。
“他看你的眼神,我觉得不舒服,我也会吃醋。”
桃原花梨:“……”
你干脆说我们俩共处同一个地球你也吃醋好了。
“我是一个安全感很弱的人,所以可以在任务之外尽量少一点跟他接触吗?”安室透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莫名有一种“我知道我不对但你能不能迁就我一下”的感觉。
这很难顶……听起来是无理的请求,但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谁能拒绝啊可恶!更别说安室透还是她的金主爸爸。
桃原花梨屈服了,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好!我以后肯定离他三米远……啊不,还是一米远吧。”她小声嘟囔,“我们俩住上下楼,直线距离肯定到不了三米吧。”
安室透又开始笑,桃原花梨简直不明白他在笑什么。这男人好难懂,不开心了不知道为什么,开心了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她一句不走心的承诺吗。
安室透摸摸她头顶毛茸茸的卷发,下巴轻轻在上面贴了一下,就着这个角度垂下眼,温柔地看着她。
“你真的很可爱啊。”
啊!桃原花梨脸有点红。
这样说……这样说也太犯规了吧!
她总是被人夸漂亮,但从来没有人用可爱形容过她。不是有那种说法嘛,夸一个人漂亮也许是客观评价,也许是恭维,但夸一个人可爱……就代表他很喜欢这个人!
就像她穿过来之前也觉得自家的狗勾来财是全世界最可爱的生物,每天都想抱起来亲一万遍。
安室透看她不会也是这种感情吧。
“你、你也很可爱!”她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该说些什么,回夸总没错。
她听到自头顶传来的一声低沉的轻笑。安室透俯下身,凑近她的脸。
桃原花梨下意识闭上眼睛。随后,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被轻柔地碰了一下,触感温暖而濡湿,像一片羽毛划过水面。
“晚安。”
桃原花梨睁开眼,迎面撞上那双带着星光的眸子。安室透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如同今晚的月光一样,温柔得让人心折。
*
安室透目送她上楼,看到家里亮起了灯才离开。回到家时,意外发现还有人在。
“这么晚了,还没走啊?”他一边换鞋一边招呼景光。
诸伏景光半倚靠在窗边,表情颇有点一言难尽地看着安室透。
“怎么了?”安室透发现他表情不对,关切地问了一句。
“零……”诸伏景光欲言又止,“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安室透走到酒柜边,拿杯的手一顿,又继续若无其事地拿了两个杯子,挑了几瓶酒。
诸伏景光静静地看着他行云流水一般调好两杯的鸡尾酒,接过一杯,轻轻啜了一口。
“不错,手艺见长。”
明明是自己调的酒,安室透却没喝。他随手拿起吧台上一只开瓶放在手里把玩着,脸上的表情显得兴致缺缺。
他不说话,诸伏景光也没开口。笃定地等着他亲口说出来。
沉默了一会,安室透突然开口:“景光,我做了一件错事,我没法原谅自己。”
诸伏景光毫不意外,平静地问:“是跟阿芙洛狄特相关的吗?”
“虽然她说她并不怪我,但我还是……”安室透没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着自己的话,但这个“她”是谁,早已不言而喻。
“我心里很煎熬。”
诸伏景光终于从安室透的脸上窥见一丝情绪的裂缝,他的痛苦和挣扎顺着那道裂缝缓缓溢出。但他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罢了,他的幼驯染一向善于掩藏自己的情绪。
他能窥得的这一点,已经是降谷零巨大痛苦下隐藏不了才流露出的一丝。
他没有打断,而是继续听安室透说着。
“我希望公安能准许我策反阿芙洛狄特,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我自己能求得一丝心安。其实我根本没想过,如果策反失败,我又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