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接受卓忱翌利用自己,可那也是在不加害他人的基础上,而不是阴险狡诈,行不端又坐不正。只可惜她还是高估了某人的自觉。成雅下了车,站在冷风里望着眼前的这栋房子。“进去吧,外面冷。”身旁那人柔声说着便要去牵她的手。成雅不着痕迹地躲开,冷冷看向他,“用不了多久,卓氏就要公开宣布继承人了吧。”提到这事,卓忱翌的脸色微沉,镜片后的那双桃花眼晃过一抹寒凉的光。他皱着眉头握住她的手腕,“进屋说。”这次成雅没有拒绝。说白了她跟卓忱翌是同样的人,他们都喜欢看对方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样子。这会儿两人进了屋,卓忱翌却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他的大手掌心滚烫,紧紧贴在她手腕的皮肤上,刺激着她某根敏感的神经。“你还要跟我闹脾气到什么时候。”那人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气息强压下来覆在成雅的唇上。她整个人几乎被他抵在玄关的墙壁上,腿和手臂都被那人压着,连挣扎都挣扎不了。“你……放开我——唔!”“你最近很不安分,成雅。”他说话的时候带着粗重的喘息声,细密的吻顺着嘴角、下巴一直往下,落在她的脖颈上。“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合法丈夫,恩?”“……”如果她早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她压根就不会踏入有关卓忱翌的世界。这会儿成雅干脆不再反抗,乖乖地任由这人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任由他将自己整个人拖到沙发前的地毯上。她了解人性,无非是被强迫者越反抗施加强迫的人就越兴奋。无谓的挣扎根本没有半点用处,倒不如顺从一点,兴许还能打消那人的欲望。似乎是感觉到了她异样的顺从,卓忱翌的动作停了下来。那双原本染了浓重欲望的桃花眼这会儿定定地望着她,像是蒙了层雾,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成雅转过头来淡淡笑了一下,抬手勾住他的脖颈,“怎么停了?这不是夫妻间的义务么。”她笑得暧昧,语气却冷得显而易见。“……”那人垂着眼看她,半晌。成雅还是赌赢了。因为卓忱翌并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起身进了浴室,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她重重地舒了口气,从地毯上坐了起来。成雅听着从浴室传出来的水流声,心底五味杂陈。她不紧不慢地拢好衣领,捡起不知什么时候被扔到了地毯上的眼镜,妥帖地放到茶几上。等到那人从浴室里出来,周身都散发着寒冷的气息。成雅早已平复了心情,朝他淡淡地勾起唇角,“以后如果有需要,可以提前通知我,小卓总不必大费周章地把我给绑过来。”她说着顿了一下,补充道:“毕竟,这是我们身为夫妻的义务和责任。”“……”卓忱翌没有说话,只漠然地望着她,那对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却是看向陌生人的眼神。成雅也并不在乎这些,她只想安安分分地熬过这三年,等三年期限一过,立马就跟这人离婚。那天她没有多留,卓忱翌也没有任何挽留的话,她就像是一个走错了房间的人一样,转身离开了卓忱翌家。她知道短时间内,这人都不会再来找她了。回家的路上,手机忽然接到一通电话,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霁市。成雅向来不喜欢接陌生电话,但那天鬼使神差地,她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成雅吗?”这声音多少有点熟悉,她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没能得出结论。“你是?”对方笑了一声,说:“是我,萧茹。”成雅怔了一下,“噢,有什么事吗?”她跟萧茹不过是前几天一起去过药店买验孕棒的交情,从来都不是熟悉到能够打电话的地步。甚至如果不是对方主动打过来,成雅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萧茹的号码。“我有点话想跟你说,方便来我酒吧一趟吗?”成雅下意识地想到那天萧茹给她解释段成燃那件事的情景,忍不住有一丝犹豫。她现在不是很想见段成燃。电话那头的人像是考虑到了她的想法,接着说道:“没有段成燃,我只是想跟你道个别。”“……好。”二更漫漫追妻路。“其实我就是想跟你道个别。”吧台前,萧茹跟成雅并排坐在一起。这样的场景,这么多年来恐怕都没有人能想象得到会发生在她们两个身上。成雅的眼里揉不得沙子,萧茹又是个暴脾气,两个人见面就应该掐架的,可现在却异常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