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崔刺史的指点,沈椿就照常去医馆给人治病把脉了,她在疗愈疫病上颇有心得,在附近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大夫,拥有了一间专属于?自?己的
诊室。
快到黄昏,沈椿正要回家,有个身形高大的病患忽然走了进来,他掩唇咳嗽个不住,断断续续地道:“大夫,我,咳咳咳,我最近总是咳嗽,是不是也?患了疫病。。。”
沈椿手指在他脉上一搭,十分无语:“你脉象力度适中,从容和?缓,节律平稳,比牛马还康健,哪来的什么疫病?”
那人笑了笑,悠哉地回答道:“我当然没得疫病,那患了疫病的,分明是大夫的夫君啊。”
他边说边摘下乔装的面皮,笑道:“沈娘子,好久不见。”
沈椿脸色大变。
这人她见过,这是谢无忌的心腹!
她张口就要唤人,心腹不紧不慢地抛来一句:“你?的夫君眼下危在旦夕,沈娘子难道就不想知道,他具体出了什么事儿?吗?”
沈椿身子一定,仍是冷笑了声:“你?不会以为我真的会信谢钰得了瘟疫吧?这谣言是你?传出来的?”她倒也?没打算和?一个武艺高强的汉子硬碰硬,立马道:“你?现在立刻离开,我保证,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过!”
心腹没理会她后半句话?:“沈娘子不信也?是理所当然,因为谢钰压根就没得瘟疫。”
他笑着道:“他是中了毒。”
“沈娘子应该知道,我家主人在河道东留了不少细作,恰巧有一个就安插在了云城。”
“这世上有一味奇毒,服下之后的症状和?疫病近似,但若是当瘟疫来治,只会越治越糟,到最后呕血不止,血枯而亡,谢钰中的,就是这种奇毒。”
“若我没猜错,谢钰应该有小半个月未曾给沈娘子回信了吧?也?难怪,他自?己昏迷不醒,命悬一线,哪里顾得上沈娘子呢?”
沈椿心脏加剧。
她自?己就服下过和?疫病症状近似的毒药,所以心腹一说,她不信也?不行。
就是不知道,他们给谢钰下的究竟是哪种毒,她能不能解得开?
心腹的下一句话?立刻斩断了她的想头:“这种毒是部族大巫新研出来的,用的都是突厥特有的药材,解药更是只有我家主人那里才?有,若是再晚两天?,谢钰只怕药石无医了。”
沈椿止不住的脸色煞白:“你?想干什么?”
心腹直接道:“我家主人想见沈娘子一面。”
他笑了笑:“我这次带了不少顶尖的好手过来,如果?沈娘子不配合的话?,你?师父师母和?这一院人的性命安全?,我恐怕很难保证。”就算沈椿不应,他也?打算把人强行打晕带走,他根本没给沈椿拒绝的余地,比了个手势:“沈娘子,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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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云城衙署后院。
谢钰站在房中的沙盘旁边儿?,他形容略有消瘦,不过瞧着精神极好,一双眼睛尤其神采奕奕,半点不像旁人口重病重垂危的样子。
他之前就已经?觉察到了城中的细作,但只做不知,甚至配合着假装中毒,用以迷惑突厥人。
他重新插好旗帜,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报道:“大人,卑职有急事禀告!”
谢钰向外?问道:“又?是谢无忌命人传了口信儿?过来?”
谢无忌已经?率兵包围了云城,就在昨日?,他命人传信过来,说只要谢钰肯交还沈椿,他就主动退兵,并且把解药给他。
谢钰没做半分考虑,当即斩杀了来使。
外?面的旗官顿了下,声音颤巍巍的:“不是,是夫人。。。”他把心一横:“蓟州那边儿?传来消息,有人看见夫人和?谢无忌的心腹出了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