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在落阳镇打听王员外一案时,并无所获,而村中情况,也与我所想不符。”
“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已经过去两周多了,甚至就连隔壁安平镇的县令都有所耳闻。”
“而我在落阳镇上并无所获,凶手也未缉拿归案,不仅如此,此案更是处处透露着蹊跷诡异,所以我假扮身份,谨慎些,也是出于保险起见。”
这番说辞,让在场的众人心中都认可了不少。
因为从黎泽的角度来说,他身为一国皇子,出行小心谨慎些,也不无道理。
可黎泽下一句话,就让在场的众人都变了脸色。
“昨夜我和师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伪装打探情报,听到了严乡正和三哥你们口中讨论的杨小姐……与王员外之间的矛盾。”
“最重要的是,昨夜我们去查看王员外一家的尸身,目睹了一个身着暗红长裙,手持长枪的女子背影。”
“所以,今日我和师姐前来,想要了解一下,你们口中的杨小姐,究竟是什么样的。”
“什么!?杨丫头她……”
“杨丫头没事嘛!?”
“不……这不可能啊……”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而严乡正,则是轻叹一口气。
“罢了……既然四皇子殿下您都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好藏的了……”
“您有什么疑惑,我老头子有知道的,都会告诉您的。”
“先谢过严乡正了。”
黎泽抱拳一礼,随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这位杨小姐,我昨晚听你们所说,她父亲与兄弟皆战死沙场,我想问问,此事,落阳镇的县令可知晓?”
提到这个问题,严乡正沉默了片刻。
“是知晓的,我们龙门乡,有不少这样的孩子……从小就没了父亲……不光是我们,落阳关,落阳镇,这种都不少……”
“既然如此,按照黎国法令,为国捐躯的将士,其家人应当领取体恤金才是,这位杨小姐可有领到银钱?”
“是领到了的,这笔钱每月都会发到我这老头子手中,我会把每个人的银钱分发下去……”
“每月多少钱?”
“每月三百文钱。”
听到严乡正报出的这个数字,黎泽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因为之前在他看到的法令中,这种家中有将士牺牲的情况,其家属每月应当领取的体恤金,是二两白银,而并非严乡正口中的三百文。
黎泽沉吟了片刻之后,又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昨夜我听你们说到,那王员外娶了一房小妾之后,便变得愈发过分了起来。这王员外平日里,就在我们龙门乡内欺男霸女,为非作歹吗?”
“这……倒也不是。”
严乡正思索了一阵,这才回答道。
“原来这王员外倒也很平常,就是平日里游手好闲了些,倒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他家中家境也算富裕,就算不下地干活,他家也有百亩来地出租。”
“可就是去年去了一趟落阳镇之后,纳了一房小妾,也不知怎的,人也变得轻浮了些,还经常用污秽的目光盯着村子里的妇人……”
“也不知怎的,就盯上了杨丫头……”
说到这里,倒是那几位壮汉的面愤色,破口大骂。
“我看那王守财就是死有余辜!混账东西!”
“不错!之前就看那小子不正经,有事没事盯着村中妇人的屁股看,现在不过是变本加厉而已!”
“我还听说,那混账之前可还跟村里的寡妇不清不楚呢!”
黎泽又开口问道。
“严乡正,我记得你昨晚说,这王员外和落阳镇的县令有些沾亲带故,那既然如此,案发这么久了,那县令就没来找你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