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愣了一下,这个说辞实在有些熟悉,“稍等,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太宰,“没有,我们怎么会见过呢,别和我套近乎。”
阿桂,“额,好吧,如果你想看病的话要稍微等一下了,白大夫现在还在熬药。”
“不用等,我去见他。”太宰说着自行前往往不卜庐的后院走去,他知道位置。
“哎,啊?”阿桂没来得及阻拦,这人就轻车熟路地直奔后院里去,白术先生煎药的时候讲究全神贯注,希望对方不是去捣乱的。
后院里的空地上支起着一个小炉子,一抹纤细的身影站在原地。
墨绿的长发落在挺拔的背脊上,烟雾环绕着他的周身,他反倒像是身处仙境之间。
白术还在用手中的扇子扇着火势,火舌撩拨着,险些灼伤他的手,他却丝毫不在意这些风险。
他没什么表示,倒是他脖子上的小蛇被热的直往他衣领间钻,一边钻一边抱怨着,“好热啊,要变成烤蛇干了,白术,能不能离火源远一点。”
白术耐心地解释道,“离得远了不就无法掌握火势了。你先忍一忍,煎药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了,没多久就可以离开这里。”
他们两个人的谈话让太宰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这个小蛇倒是天真的有些可爱,也亏得它缠绕的对象是白术。
白术耐心,肯容忍它胡闹加乱说话的行为。
听见笑声,一人一蛇同时探身看过来,白术倒是愣了一下。
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太宰了,他总是来的匆忙走的匆忙,白术好像没有太多的机会去见他,当然也找不到借口。
他们的关系说不上有多亲密,也算不上完全陌生,最多算是患者和大夫的关系。
一个很尴尬的位置,无法更进一步。也没办法退后装作陌生。
小蛇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震惊,“怎么又是你,你又来干什么?”
原本还嫌热的小蛇立即从白术的衣领里钻出来,这会也不怕热,但是开始怕起太宰,浑身戒备地望着太宰。
“长生,不可以这么说话,他是客人。”白术无奈地出声打着圆场。
“来着是客,没有必要那么抗拒我吧,你要把病人拒之门外吗?”太宰笑道。
“你根本就没有生病,你又要拿不治之症来骗白术吗,这次我们可不会上当了。”
长生吐槽道,那么明显的谎言,如果不是第一次见对方,白术担心自己误判病情,选择亲自接待,也不会给对方肆意接近的机会。
没想到贴身检查完了,发现他根本没有所谓的不治之症,甚至身体健康的不得了,这家伙还趁机偷吃白术的豆腐。
事后想想就觉得生气。
但是它低估了太宰的厚脸皮程度,太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抓住白术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诚恳地眨着眼睛盯着白术,“哎呀,这次病的不一样,这次是相思病,只有白大夫可以救我。”
白术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的表白如此突然,又如此直接露骨。
太宰的眼神诚恳真挚,里面像是闪耀着漂亮的小星星,鸢尾色的眼睛很漂亮,好像里面真的藏着浓郁的爱意。
白术职业生涯经验丰富,他不止一次遇到爱上大夫的患者,生病的人总是脆弱的,需要依赖和爱意的。
他们只能把拯救自己的医师当成救赎者,不顾一起地爱着,尽管对方根本不了解他的情况。
也不知道他的生机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只有无尽的烦恼,他需要一边治疗病人的疾病,一边隐晦地躲避对方的爱意。
同时还需要注意病人的心情,以防病情恶化,影响接下来的疗程。
只是这次遇到的人和以往的都不一样,他是太宰,他很清楚太宰不是因为被救赎者心态,因为太宰自始至终都没有所谓的不治之症。他很清醒的地在注视着这个世界。
太宰的发言里更多参杂了一些开玩笑的成分,这是个谎言者,但是他真挚而纯粹的眼神又在为他掩护。
他一时间也无法凭借惯性思维去思考真真假假。不过他更希望是真实的。
白术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眼里闪过一丝寒光,“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太宰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膛保证道。
“那么想必太宰先生不介意帮我个小忙吧。”白术温柔地注视着太宰。
他的目光温暖柔软,如同绵延不绝的月光洒在太宰的身上,很容易人让初次接触的人产生一种被棉花糖包裹着的错觉,柔软细腻的,太宰迷迷糊糊地答应下来,“好啊。”
白术笑了下,他的笑容看起来多少带着几分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