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也说明生死问题已经存在,躲避无法改变事实,最好的办法还是正视。”钟离点头表示赞同。
“胡堂主找我来不只是为了这件事情的吧?”钟离一眼就看透有话要说的胡桃,她的表情太明显了,一看就憋不住自己的想法。
“哈哈,你还真是敏锐。”胡桃笑道。她确实有一个喜事忍不住和钟离分享。
“我刚才在不卜庐遇见遇到太宰了,他刚和白术采药回来。”胡桃隐隐欢喜道。
“我向他表明加入他的组织的事情,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胡桃忍不住开心之情,虽然其中有大部分是刚好太宰处于人手短缺的状态,“还好你提醒地早,我也提前找到了太宰,就是时机不太好,赶在了白术的后面。”
胡桃其实更希望自己在白术的前面进入组织,奈何她去的晚了些。
钟离也从胡桃的嘴里得知太宰的活动,他一整天都在陪同白术采药,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临近傍晚才回来,难怪太宰近日没有来往生堂。
钟离对白术也算印象深刻,不卜庐的那位病弱医师。
钟离在坊间行走,了解过他的事迹,是个热心肠且甘于奉献的好人,不过这位医师似乎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并不像所有人想的那么纯良无害。
钟离也很清楚太宰最近在忙碌着组织的事情,甚至已经没时间陪伴他,他需要去见一见太宰了。
……
呼啸的风声回荡在太宰的耳边,夜间的风算不上凉吗,反倒清凉而舒适,缓解了他的燥热。
明月高悬在天幕边缘,因为自己也身处高处,月亮好像突然之间变得近在咫尺。
昏黄的灯笼照亮他的脚底下,看着熟悉的建筑,太宰心里已经不再困惑,这是他第二次深夜来到群玉阁,准确来说不是真正的群玉阁,而是梦中的群玉阁。
正常的群玉阁夜间是不会开放的,也不会允许其他人登上去。
太宰很确信,他再次来到了梦里。
而能够通过入梦联系他的只有一个人。
茶室的屏风上倒映着斑驳的人影,那是一扇金丝的屏风,上面精巧地绣着十二时令的花朵,绚烂而美丽的花朵铺满屏风,如昼的灯光描摹着灯下的人影。
那是一个成年男性的身影,他的手边握着茶杯,如同最静默的岩石,一动不动。
太宰放轻了脚步,他感觉时间好像都在此刻凝固了一般,时间如同巨大的岩石积压在人的肩头。
帝君思考的时候是悄无声息的,只有鹧鸪声声入耳,夜间的静谧如同浪潮纷涌而至。
太宰其实想不明白,帝君到底想做什么,明知道他冒犯了神明,还选择了缄默。
明知道他这个外来的人在干涉璃月的未来,依旧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太宰不由猜测,即使这样,帝君也没有道理对他这个陌生人如此宽容,太宰猜不透彻,干脆不去思考了。
“你来了,缘何不进来?”神明的声音充斥着压迫力,他的声音悠远地如同空旷大地上的鸣钟,挤压着他的耳朵。
太宰只觉得压力山大,已经被发现了,也没有必要继续藏着,太宰从屏风背后现身。
岩王帝君姿态随意地闲坐着,他的手边茶香袅袅,刚浸泡好的茶叶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太宰略显拘束地站在屏风前,每次见这位大佬都让他冷汗直冒,有种马上要被兴师问罪的恐慌感。
尽管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就是怂他的气场,或许是因为身为武神,他身上的杀伐气太浓重,每次都让太宰产生一种随时会毙命的错觉。
如果说往生堂的钟离是知识渊博,温文尔雅的形象,神装的摩拉克斯则锋芒毕露,丝毫无法忽略其身上的神性。
太宰不是很习惯神装的钟离,威严感与压迫感太重,好像他是个仆从一般。
帝君的目光一直落在太宰的身上,久久的不曾离开,他的目光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迫感十足。
太宰摸着自己的脸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脸上有哪里没擦干净,太宰疑惑地注视着他,帝君终于回过神来,“没事,只是你的脸上有一道睡着的压痕,休息休息就会消失掉了。”
帝君收回目光,太宰啊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啊,睡姿不太好。”
帝君看着太宰因为刚刚睡醒泛红的眼尾,心里也在犹豫自己挑选的这个见面时机是否不太合适。
他本可以白天以钟离的形象去见他,以他最欢迎的好友的形象,只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不由担心他的安全,也想要见见他。
“到这边坐下吧。陪我喝杯茶。”帝君道。
太宰顺着他的指引坐了过去,两个座位之间离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