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肠:“我喜欢他打我。”
条野再次叹了口气,摇头道:“所以你是白痴啊,你们两个都是白痴,刚好配对。”
他们两个在轻松的氛围中绊了一会儿嘴,总是如此,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能让他们在针锋相对中找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
“好吧,我们来谈谈正事。”
条野深吸了一口气,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凝重:“关于天人五衰的调查没有任何进展,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正在策划或即将发动恐怖袭击。”
铁肠沉吟片刻后问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可能一直在错误的方向上寻找答案?”
条野点点头:“我仔细复盘了所有线索,包括那次火车上的事件。种种迹象表明,那并非天人五衰所为,而是由一个名为‘死屋之鼠’的组织参与其中。”
“我们对这个组织了解的不多,我会继续调查的。”
铁肠闻言:“条野,多谢你帮我调查这些事,如果没有你,我没法坚持到现在。”
条野听到铁肠如此直白的感谢,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下意识地别过头去,故作嫌弃地说:“肉麻!要不是为了禾月,我才不想帮你。”
话锋一转,条野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不能让上一世的事件重演,禾月的安全必须放在首位。我们要尽快查清‘死屋之鼠’的底细。”
二人没发现,铁肠的衣服下面,黏着一枚监听器。
之前在机场的时候,禾月借着摸腹肌的机会,故意在铁肠衣服里面粘了一枚监听设备。
此时在遥远的另一侧,禾月正坐在家里,一手轻轻摇晃着盛满冰淇淋的杯子,另一只手则紧握着通讯设备,耳朵紧贴着耳机,全神贯注地监听着铁肠与条野的每一句对话。
此时,条野又问道:“那本书还在保险柜里?一直放在那里也不安全,找个机会把它挪到别的地方去吧。”
保险柜?禾月在心里默默咀嚼着这三个字。
他记得,铁肠休息室里的确有个保险柜。
然而对面的铁肠表示:“干脆,直接将书销毁。那种东西留在世上只会带来灾难,或许还会引发新的一轮世界毁灭。”
听到“世界毁灭”四个字,禾月心底一沉。
条野的回应则显得更为谨慎:“我理解你想要保护禾月的心情,但我们不了解‘书’的底细,贸然销毁它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后果,也可能会引起禾月的注意。”
随后,他又补上一句:“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禾月知道。铁肠先生,你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千万不要在禾月面前说漏了嘴。”
条野最后的补充,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禾月隔绝在了真相之外。
这一边,禾月关掉了监听器,倚在沙发上陷入思索。
他们口里的“书”是什么?禾月咬着冰淇淋勺子,毫无头绪。
看起来,铁肠休息室里的保险箱里藏着秘密。
那,他就亲自去看看。
*
当天晚上,禾月找了个借口回到总部,独自来到铁肠的休息室。
悄悄关上门后,他的目光在空旷而整洁的房间内游移,最终定格在那面墙壁上——那个保险箱就隐藏在墙壁后面。
不久之前,禾月搜查过这个保险箱。他试图将保险箱打开,却发现箱子是用厚厚的铁整个浇筑成的,上面没有锁和开口。
似乎,它的主人一开始就抱着“不会再把它打开”的想法。
那时候禾月用仪器扫描了箱子,发现里面只是放着一本书。
想要打开箱子,就必须用机械手段直接将箱体破坏,禾月担心被铁肠察觉,就放弃了探究的念头。
“它会引起世界毁灭。”铁肠曾如此郑重其事地说过,“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禾月知道。”
一本书而已,会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而且不能被他知道?
禾月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子,小心地打开墙上的机关。眼见保险箱从里面露出,他又从背包取出一台微型切割机。
“乖,不要闹出太大的声音。”禾月举起切割机,对着墙壁喃喃自语,“不会很痛的。”
随着机器轻微的嗡鸣声,保险柜四周的铁皮被细致地锯开,细微的切割声都在空气中回响,带着即将揭开真相的沉重感。
终于,当最后一片铁皮应声落地,那本略显陈旧的书籍出现在他眼前。
它静静地躺在保险箱的角落里,封面上的颜色已褪去光泽,除了过于陈旧之外,它看上去没什么稀奇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