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了对方后,禾月打算将晚饭端过来。
然而,当他再次返回时,却发现铁肠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对方手上还握着剑,头微微偏向一侧,呼吸均匀而深沉。
禾月伸手晃了晃铁肠的肩膀,试图唤醒他。
“喂,醒醒——我好不容易做的晚饭,给我吃完再睡。”
然而随着他手上摇晃的动作,铁肠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来,头部自然而然地枕在了他的怀里。
真受不了。
禾月尝试着将怀里的人搬开,但对方的身体沉重得像是有一吨重的铁块压在上面,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无法移动分毫。
“该死。”禾月暴躁起来,“你知不知道自己多重啊!”
要不是担心GSS的人来找茬,他早就把这个吃白食的家伙扔出去了。
*
之后的几天,相安无事。
然而,夏日的炎热却并未因此而有丝毫减退,反而愈演愈烈,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炽热之中,试图吞噬万物。
这天早晨,禾月对铁肠嘱咐道:“我去仓库那边整理药物,你就守在这里,万一有病人需要紧急处理,你记得立刻来仓库找我。”
说完,他转身走向仓库。
铁肠的目光随着禾月的离去而移动,直至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后,他才缓缓望向窗外,看着那片被烈日炙烤的世界。
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夏日特有的闷热与烦躁,蝉鸣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大自然最不知疲倦的演奏家,将夏日的炎热推向了顶峰。
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铁肠的思绪在这无边的蝉鸣中飘忽不定,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屋内的光线瞬间变得柔和而暗淡,铁肠抬头,只见一个男人从门外走入,他身着便装,白发中夹杂着几缕醒目的红色挑染。
“欸?禾月不在吗?”男人环顾四周,声音里带了一丝惊讶。
铁肠觉得奇怪:“你是谁?”
条野采菊的目光在铁肠身上游走了一圈,最终带着一丝玩味地收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条野语气戏谑:“我?我可是禾月心中无可替代的存在,说是最亲密也不为过哦。”
铁肠敏锐的察觉到对方不是病人。
他从未见过此人,却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种古怪的气场,心中不由得产生了戒备。
条野采菊,这个名字在地下世界如同幽灵般存在,他的行踪飘忽不定,行事风格更是令人捉摸不透。
从没人见过他的脸,军警的档案也没有记录他的长相,自然而然地,铁肠没有认出他。
条野微笑:“那么,你就是禾月救回来的那个小军警吧?”
铁肠闻言,眉头微蹙,这个人,就是禾月时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幼驯染?
想到这儿,铁肠来了一句:“你不是死了吗?”
条野采菊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一抹愕然:“……哈?”
铁肠:“禾月说你得了绝症。”
条野冷笑一声:“哈,禾月?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就能如此亲昵地称呼他了?”
铁肠感受到对方话语中的敌意,不由得也冷了脸:“你能叫,我为什么不能叫?等你去世了,我还有很多时间叫他的名字。”
条野一愣,随即笑出声:“啊哈哈,你是在挑衅我吗?看来,你的性格没有传说中那么傻嘛。”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尴尬与火药味交织在一起。
然而这之后,条野采菊却突然主动缓和了态度,他悠然自得地坐在了沙发上,以一种近乎挑衅却又不失风度的姿态看着铁肠,仿佛刚才的一切争执都不曾发生。
“你们两个,相处的还不错?”许久后,条野采菊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铁肠警惕地回视:“你指什么?”
条野采菊轻笑一声,继续说道:“看来是不错,禾月总是那么能干,他不仅照顾你的饮食起居,还负责诊所的所有事务,而你,似乎只是享受着这一切。”
铁肠闻言,反驳道:“我是他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