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种喜欢说教的父亲,也对女儿很有信心:“露个面就行了,不用给别人面子。”
每个人有不同的活法,他不要求孩子八面玲珑,反正有他兜底。
“好,等录取通知书寄到了,我和妈妈提前两周去那边住。”
这场宴会,徐慧兰也作为嘉宾被邀请到现场。
她的事业在清源市风生水起,在首都那边和几大家族比起来却是不值一提。但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也不认为自己就不如别人。
当日,在时家的别墅里面,她大大方方地站在两个女儿身边,和林月焕低声交流着。
大家都是公民,哪里分出什么三六九等?她徐慧兰为何要对这些人唯唯诺诺?
过来攀谈的人都接收到了她的态度,不由地另眼相看。
来往的都是亲朋好友和各界名流,其中有和时望飞林月焕交好的,也不乏有看他们不顺眼的,多少人心中都隐秘地藏着看好戏的意思。
安国栋的事情,只要有心人去查,也不是查不到。
包庇犯罪、拐卖、涉嫌谋杀……一项项罪名,原本应该是受害人的时家,又似乎染上了某种污点。
当然,时望飞绝对不允许在这个日子有人来挑衅他的女儿们,也没有人傻到当众暴露自己,至少表面上维持着其乐融融的景象。
时星和徐星穿着设计相似、颜色相互呼应的礼服,虽然外表上没有任何血缘上的联系,但明晃晃地昭示着时家、起码是时望飞的态度。
所有人都见过徐星,对时星还是第一次见。
她和众人事前设想的完全不同,个子高挑修长,姿态十分洒脱随意,漫不经心地盯着别墅里的装饰发呆,偶尔微笑着对身旁的徐星点点头。
她的长相随了时望飞,原本应该是十分明艳的,但乌黑的眸子不知为何带着点冷森森的感觉,也不是阴沉,反倒盛气凌人,叫人看了不禁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霎时间,人们对她望而却步。
明明只是个刚成年的少女,却宛如庞然巨物,充满着蓬勃的压迫力。
连带着,有些试图对徐星落井下石的人,也不敢凑上前了。
时星很满意这些人的识趣,在时望飞讲话过后,便准备退场。
林月焕牵起她的手:“来,星星,给你介绍几个妈妈的朋友。”
时星只得被她拉去寒暄。最先见的是几个平日里学术上的好友,她们对时星的高考成绩很赞赏,说了许多好话。
之后,她还见到了一个旧识,从记忆的深处努力挖掘出来,才想起对方的名字。
曾经徐慧兰工作的车间厂长傅瑰丽,现在已经是海关的某某领导,她身后跟着自家的几个晚辈,其中就有侄子傅望轩。
时星:好晦气。
傅瑰丽和林月焕似乎经常打交道,顺便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那边傅望轩在用审视的眼神打量时星。
她狠狠地瞪了回去,把他吓了一跳。
这位豪门的贵公子向来如众星拱月,几乎没人敢给他脸色看,但时星压根不给他面子,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你——”
傅望轩认为自己出于好心,想要提点一下对方,不要在这种社交场合随心所欲,要懂得基本的礼仪。
他还隐约记得,这个非常没礼貌的女孩是他的白月光尹半夏的朋友。
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缘分,既然如此,那么他也有责任帮助这位朋友,适应上流社会,哪怕她看起来有点难缠。
傅望轩正自作多情呢,那边走过来一道人影,停留在这群人面前:“傅部长,你好。”
“祁少校?这么巧?”
傅瑰丽和林月焕都认识眼前的青年,立刻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来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身姿挺拔、面容英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特殊的风采,让人能立刻联想到他的职业。
祁岳山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不仅仅因为出身,他本人的能力也是同龄人中最出众的那批。哪怕是人才辈出的祁家和傅家,和他相比,其他人也只有仰望的份。
也只有轩辕家目前的大少爷轩辕诚,才因为超绝的疯癫气质和他比得不相上下。
时星想起来,之前去外婆家做客的时候,两位老人也夸奖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