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焓你住口!”突然,帐帘被掀开,四皇子黑着脸冲进来,从背后狠狠给了三皇子一脚。这一脚将三皇子踹到,疼的牙关紧咬。可他此时早就失了理智,爬起来便又狠狠将四皇子扑倒,骑在了四皇子身上便要轮拳。四皇子本就小两岁,左臂又受伤还绑着,哪里是他的对手。眼看着拳头就要落下,宁琛一把将三皇子给拎了起来甩到一旁。“够了,都给朕住手!兄弟相残,像什么样子!”“他卑鄙无耻,下毒害我母妃,言语冲撞父皇,我没有这样的兄弟!”四皇子犹如一头暴怒的小兽,双目赤红。谁知听了这话,三皇子忽然冷笑起来,目光阴鸷的盯着四皇子,一步步走近。“我卑鄙,我无耻,对,我就是不择手段,那是因为父皇从来都只偏心你和你母亲,我若不为自己挣,不为我母亲挣,那我们怎么活!”“你放屁!”四皇子暴怒之下,直接爆了粗口,“父皇偏心我母妃是真,可男女之情本就是会有偏好,可父皇对我们兄弟,哪一个偏心了?”“大哥身体不好,那一年他高热,父皇守了几夜,最后累病自己。”“二哥前几年郁郁寡欢,父皇便时常专门派人搜罗许多他爱的诗画给他消遣纾解。”“你初学骑马射箭时,马鞍和弓箭大小不合适,你的弓箭是父皇亲手做的,为此我还曾专门去向父皇讨要。”“还有小五、小六哪一个被忘了,就连没有早夭没有序齿的七弟,父皇年年都会为他烧香,宁钰焓,你说出这话,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四皇子一口气将这些宁琛都不太记得了的事情一一说出来,更是往前迈了一步,俨然是护着宁琛的模样。这般细致又坚韧的性格,宁琛恍惚间在四皇子的身上看见了叶筠的影子。对于四皇子的反应,完全是始料不及的。而三皇子握紧拳头,心里已经有些发虚,眼神也弱下去几分。因为他不敢细想,因为父皇的确为他们每一个孩子都付出心力,都做过独特的事情。宁琛有偏爱的嫔妃,但对待每一个孩子都是纯粹的爱。然而一个已经走到这个地步的人,又正值叛逆的时候,三皇子怎么肯承认。纷杂的心绪最后化为了对四皇子的滔天恨意,猛地拔下头上发簪便大喊着向四皇子的胸口刺去。“景儿!”宁琛瞳孔狠狠收缩。下意识的伸手将孩子护在了怀里,并用另一只手挡开了三皇子的攻击。三皇子被推开,重重跌坐在地上,而他手里的发簪尖头处也染了猩红。与此相对,宁琛挡开他的右胳膊,小臂被划出了一道近乎三寸长的伤口,血肉外翻,十分狰狞。宁琛顾不得胳膊的伤,赶紧将四皇子上下检查一遍,见他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这一下要是真的扎在了四皇子胸口,便是必死无疑了。亲眼见到了三皇子如此疯魔之举,宁琛再也忍不住狠狠打了三皇子一巴掌。“你疯了!他是你弟弟,手足相残,你怎么做得出!”三皇子却一脸的仇恨,眼底满是疯狂和扭曲,嗤笑一声开口。“他早就说了,没有我这样的兄弟,又怎算手足相残,反正我已经做了杀头的事,再多一桩也无妨,父皇你既然偏心贵妃,偏心老四,我便杀了他们母子,叫您所爱之人与我陪葬!”宁琛被他这模样气的浑身发抖,铁青着脸,捏紧的拳头关节泛白。父子二人相视良久,这一刻,再多的父子情谊也要消磨殆尽了。“来人,三皇子勾结恩和金等人谋害贵妃、四皇子,毫无仁德教义,着贬为庶人,押送回京,囚禁延庆寺!”语罢,三皇子便在挣扎中被陆青云亲自绑好,命人带了下去。与此同时,陆青云又亲自带上禁军和随行士兵前去捉拿恩和金等人、彼时匆匆赶来的怡妃便正好瞧见三皇子狼狈不堪的被人拖拽着往马车上去。尘埃落定“焓儿,焓儿你这是怎么了,你们放开我儿,快放开,啊——”怡妃冲上前去想从侍卫手里将三皇子解救出来,却被狠狠推开摔倒在地。三皇子满脸泪水的看着母亲,此刻却又不再挣扎了。“娘,儿子对不起你,儿子让您失望了,日后儿子贬为庶人,您不要再为儿子神伤,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儿子不孝,以后不能陪伴娘左右了,娘不要替儿子求情,只管自己珍重!”“不,焓儿,娘没有你怎么活啊,焓儿!”怡妃扑在地上痛哭,却也只能看着三皇子乘坐的马车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