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大饿,嘴里苦的很,我先洗漱一下吧。”四皇子活动了一下,觉得很不舒服。这个爱干净也是随叶筠了。昨天从马场回来就没擦洗,因为不敢乱动。“好,那就看过了太医再去洗。”叶筠笑着道。不多时,太医就来了。诊脉验伤之后就说恢复的很好,除了左臂不要乱动,做什么都可以。得了这话,四皇子才下地去洗了个澡,上了药,又回来坐着。立即就问,“舅舅怎么样了,他护着儿子滚下来的,有没有受伤?”“也还好,你舅舅有功夫在身,只是腰摔伤了,也得静养,其他的并无大碍,有你舅母和舒苒表姐照顾着呢。”叶筠道。儿子知道关心亲人,这是好事,叶筠也欣慰。不过这会子她更想知道些当时的情况,便主动问起了马儿为何突然受惊失控的事情。断了念想四皇子仔细的想了想,如实开口。“儿子当时的确生气,三哥和那洪格尔语气里满是挑衅轻蔑,不过儿子也记着娘的话,没敢格外跑快。但确实是稍稍加速了些,可甩鞭也并未用很大的力道,不知怎的,那马就忽的猛冲起来了。”听他这样一说,叶筠心里就定下来了。肯定还是有人做了手脚的。看到叶筠严肃的表情,四皇子也想到了什么,眼神微暗。“娘是不是怀疑有人要害儿子。”“嗯……”叶筠点头,站起身来轻轻来回踱步。“可是那一天,我已经查了所有接触过马的东西,从饲料到马的伤势、马蹄铁、马鞍、马鞭,都细细看过,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可见背后之人是花了心思的,做的极为隐蔽。”“所以即便娘心里有怀疑,却没有证据是吗。”四皇子低声道。转头看向儿子,叶筠一脸愧疚的点了点头。四皇子却立即道,“娘,你不要自责,他们既然要算计儿子,必然是做好万全准备才敢出手的,一时无法发现端倪也是正常,不过儿子命大,又有舅舅护持,没让他们如愿。”看到孩子这样懂事,叶筠又是欣慰又心疼的很。寻常人家十一岁多的孩子,哪里需要想这么多事。“想来这段时间他们也不敢在有动作,你好好休息,警惕着些身边的异样,娘会继续暗中调查的。”叶筠坐下来,摸了摸四皇子的头。母子两个说了一会子话,还是看着四皇子吃了些东西才走。虽然出了坠马的事,但是叶筠此次来札萨克也是代表着宁琛身边的所有女眷,该有的应酬也少不了,这会子还得出去。不过好在考虑到四皇子受伤,贵妃必然心里牵挂,女眷们并未拉着她聊太久。午宴过后,叶筠与宁琛通了气,预备提前离席。只是才刚走出帐篷,就被跟出来的多兰叫住了。“贵妃娘娘,不知臣妇可否邀请娘娘一道散散心,说说话。”叶筠转头看她一眼,知道这是有事,便点头。“四王妃美意,本宫自然不辜负。”两人相视一眼,便慢慢走到了人少僻静的地方。多兰开门见山。“娘娘可还记得臣妇当年未出阁时,坠马伤脸。”说着,便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已经不大清晰的疤痕。叶筠点头,“也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是啊,那一日看到四殿下的马惊了,也叫臣妇想起当年的事。”多兰深邃的眸子暗下去几分,“当年的事并非意外,就像昨日的事,也并非意外一样。”她说出这话,叶筠就稍稍警惕起来。目光交错,感受到对方并无恶意,叶筠才开口。“王妃这么说,是有证据吗?”多兰收回目光,微微敛眸,“四殿下的事情没有证据,但是臣妇当年坠马的事儿,是老三亲王卓力格图的侧妃所为,便是她的女儿,我那堂姐苏迪雅想替我入宫侍奉皇上。”当年的事情,叶筠早就猜到了几分,不过苏迪雅已死,追封了愉妃,多兰不会无端提起一个死人,那么重点就该在三亲王身上了。可是卓力格图也已经去世了呀。看到叶筠眼中疑惑,多兰才又继续。“卓力格图当年心怀不轨,皇上授意我的兄长除掉他,并暗中给予扶持,这件事虽未挑明,但恩和金是知道的。所以他袭爵后一直仇视我大哥,还有我的夫君,这些年他不安分起来,未必不是对皇上也有恨意。”这里头有些事情还真是叶筠不知道的。此刻听多兰一说,心里的轮廓也清晰了些。“所以,恩和金不肯臣服于皇上,可如今皇上正值盛年,他不好下手,若要实现野心便只能从南启未来储君身上下手,但本宫与四皇子都不曾搭理他,那剩下的皇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