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封何华揭露了身份后,花容等人就搬出了太子府,偌大的太子府只有她和左悠之住,有些空空荡荡,封何华请梅启英见面的地方在花园的亭子里,结果她刚进去园子,就看到书灵从另一边进来了。“你怎么过来了?”封何华有些奇怪,书灵搬回家已经有些日子了,平日里给她汇报事务都是在下午或晚上,书灵这个时候来,叫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甚至在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书灵喝了口茶,托着腮唉声叹气,“我在府里看的也是我爹爹的坏脸色,不如来你这边住住。”自从真相揭露,长世侯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向儒雅的人见了封何华行礼都是不情不愿,封何华自知理亏,也不敢跟他过多地计较,书灵更是因为心虚,天天躲着长世侯,结果早上在祖母那边用饭,路上碰上了长世侯,看到自己爹立刻变了脸色,忙溜之大吉。“然后刚才家里来了客人,是陇西何家的,他们家大夫人同我娘坐着,我娘喊我过去见见,我便知道又是上门说亲的,就跑了出来。”书灵苦着张脸,“我爹怪我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他商量,连我姐姐回家都没个好脸色。”“长世侯也是担心你。”封何华摇头,忍着笑,“听闻最近侯爷动了把爵位给你的心思?”“是啊。”书灵点头,“祖母跟我说,我爹觉得我那庶弟本事不够,与其交到他手上,倒不如给我,只是想找个愿意入赘的男儿有些麻烦。”“你可有中意的?”封何华问,“有不少人来我这里打听过你,看样子都是对你有意思的。”书灵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然后迅速摇头,“没有。”“水柔昨天跟我说,她嫡姐回家,要她帮忙撮合,说周家的小少爷对我有意,被她婉拒了。”书灵并不觉得水柔的做法有什么不妥,“周家人好大的脸,竟还敢来我们家求亲。”“确实。”封何华点头,自温林冉一事后,周家与温家虽说维持了表面上的和乐,但通婚姻亲之事,却是再也没有过,“这事却是叫水柔难做,你们来往的紧,她在家里若是不习惯,便叫她搬来我这边住吧。”“还是花容好,也没人管束。”这话刚巧被陪着梅启英进来的花容听到,“书灵你又编排我什么了?”封何华站起来,“梅将军。”梅启英神色复杂,她本就是聪慧之人,经历了这些事情,如何还猜不出当初那位何姑娘的身份,想不到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泄露缘故,到头来竟是如此显而易见,她当初若是没有注意到这人……梅启英皱着的眉头舒展开,行了个礼,“臣拜见殿下。”若是没有注意到,或许兄长不会有事,但对于大朔,一定是毁灭性的打击。然后拉着后边的女子,“殿下,佑海吵着要来,臣便自作主张将她带来了。”正是当初吵着要当将军的女孩,比起去年来,她个子拔高了一大截,每日里风吹日晒皮肤有些黑,那双眼睛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灵动,“殿下。”封何华摸了摸她的头,“原来你叫佑海啊。”“郑郡守给我取的学名。”陈佑海站的规规矩矩,“我现在在跟着郡守大人学武,等我大了,一定要像郡守一样,守护东海郡。”封何华笑道,“是个有志气的好孩子。”陈佑海从自己腰上解下来个布包,双手递给封何华,“殿下,今年的鱼骨环。”“辛苦你了。”封何华接过,叫夏兰拿些糖来。陈佑海眼睛瞬间就亮了。果真是小孩子,封何华看在眼里有些好笑,问梅启英,“我请梅将军来,是想要问问东海郡近些日子的状况。”周围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梅启英微微顿了下,“殿下,库银大约打捞了两成了,在吃了几次亏后,我们也上去了白骨岛。”她欲言又止,叫封何华有些不好的预感,“怎么了?”“确实如朵希曼所说,岛上有裸露在地面上的巨大骨架,这些年被蛮人挖掘得差不多了,已经成了个巨大的深坑,那究竟是个什么兽类的尸骨没人看的出来,但是在坑洞的底部。”她的声音都开始颤抖,“有一扇门,雪白的,不带丝毫杂色。”白色,神明的颜色。封何华心想,然后又问,“那扇门怎么了?”“只是个门框,但是门板推不动,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便不敢再去碰触了。”梅启英回答,“一直放在那里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想着还是该跟殿下说一声。”“原来如此。”封何华点头,“岛上吃穿等物,可还够?”“这是臣要说的与门有关的怪事。”梅启英说,“凡是碰过那门的,全都不知疲倦,不感炎寒,也不觉饥饿。但是一旦离了岛,这些感觉就立刻全都有了,军中有个在岛上呆了十几天,上船后直接因为饿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