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走出这间屋子。
林婉兮如常吃饭睡觉,耶律途泰雷打不动三五日来一次。
月上枝头,更夫敲了三更锣,林婉兮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睡得正沉。
她来这边本就是为了做内应,睡觉的时候也是留着两根神经放哨。
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气传来,好像有人扒开床帐走了进来。
林婉兮不动声色,眼睛眯开一条缝,一身形修长消瘦,挽着发髻的模糊身影站在她床边。
这个时辰彩蝶应该是在外间歇着。
来人是谁?
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一只指尖带着些许凉意的温热手掌堵住了她的嘴巴。
王冲半蹲下身子。
“姐姐别怕,是我。”
带着几分稚嫩声线的嗓音很容易辨别,林婉兮撑着身子坐起身,推开王冲的手。
压低声音问他,“王冲?怎么是你?”
上次从大漠客栈逃出来,虽说给王冲他们下蒙汗药的是半瓢,到底和她脱不开干系。
一枝梅是王冲的师傅,还是从王冲口中套出的一枝梅和李翠微的关系,才顺利将一枝梅伏法。
一枝梅案子结束后,王冲好长时间都没什么动静,林婉兮以为王冲和半瓢他们带着族人好好生活了。
这孩子怎么跑这边来了。
不会是特意来找她寻仇的吧?
王冲一屁股坐到床边脚蹬上,背对林婉兮。
“姐姐希望谁?那个萧逸尘不顾姐姐安危,把姐姐一个人丢在这,非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那日他去萧家找林婉兮的时候,隐约听萧逸尘和那个小跟班说起漠北,林婉兮又不在安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