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看到种下的果树结出果实,哪怕青涩干瘪,小小一颗,但也是劳动得来的成果。程若茵猛地回头,祝时越仍站在原地,微笑着看她。阳光自窗外倾泻而入,少年高高扬起下巴,眉眼间徜徉像是一只骄矜的猫,在朝她说:
看吧,我说了就能做到。
“怎么样?我的奖励呢?”趁着同学们都围在讲台边讨论成绩,祝时越拉过程若茵的手,食指摩挲,在手背上滑动,像是一条吐信子的小蛇。
程若茵四下张望,见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这块,借着祝时越的掩护,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
发梢轻扫过脖颈,末尾停留在颈侧,像是柔软的羽毛。祝时越身子微僵,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尽管清楚依程若茵的性子,他多半得不到想象中的奖励,但依然克制不住放轻呼吸,侧耳等待。
少女的唇瓣停留在耳旁两三寸的位置,吐息混着声线钻入耳道。
“今晚奖励你。。。。。。少做一面题。”
没等祝时越反应过来,手中的肌肤抽离,发尾馨香一擦而过,只来得及窥探到程若茵微红的耳尖。
“这算什么奖励?哎你等等!”
他停在原地,目送马尾消失在教室门后,放下试图挽留的手,抽出一根糖送进嘴里,另一只手下意识举起,抚摸发烫的耳垂。
奖励,奖励什么呢?
程若茵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一边思考。
“茵茵,你别去住校了呗?住在我这里不好吗?”祝时越站在她的房间门口,斜靠在门缝上看她收拾。
“这哪行啊,我在这里借住两礼拜已经很打扰了。”
“哪里打扰了?”祝时越忍不住走到她身边,“我不是都听你的话好好学习了,你为什么还要走。”
“这不是一回事。”程若茵无奈停下,自从跟何明薇商量好了住宿日期,祝时越一天能在她耳边念叨八百回。她将最后的衣服塞进包里,拉上拉链。没忘摸摸祝时越委屈巴巴垂下的头,“何老师都帮我申请好了,当时是你收留了我,现在我有地方去,再赖在你家我都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在我这住一辈子都行。”大型挂件熟练地贴上来,热乎乎的手臂缩在她腰间。此时已近5月,衣服不像是之前那般厚重,轻薄的两层根本挡不住侵袭的热量。
程若茵熏得脸红,双臂搭在他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推了两下,便放松下来,由着他搂。
曾经隔着她很远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均匀地打在耳边,看着这间堪称朴素又华丽的客房,内心抽出怅惘的枝条,她回手搂住祝时越,埋在他的肩窝。
环在腰间的手臂缩紧,脑袋在脖颈间蹭来蹭去,活像是撒娇卖乖的金毛大狗。剥开叛逆不羁的外表,祝时越依然保留小时候乖巧粘人的影子。
程若茵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他的背脊,娓娓道来:“总之,我不在,你也要好好学习,每天晚上把作业发给我检查。”
“。。。。。。茵茵,这么温情的时刻,你就非要说这么煞风景的话吗?”
“时间不等人。”温情版的程若茵正式宣告下线,她从祝时越怀中挣脱出来,反守为攻,把着他的肩膀推出房间,指向隔壁书房的位置,“快去写作业吧。”
顿了顿,她又加上一句:“我一会就来。”
祝时越站在门外踌躇半晌,可怜兮兮地抬头,试探性道:“茵茵,你就不——”
回答他的是彭的一声,房门在他面前无情地关上,甚至不等他说完。
鼻尖差点撞上,祝时越后退两步,揉着幸免于难的鼻子,恨恨大踏步朝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