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成功了。”但是还没等众人放下心的时候,他又说出了一句话,把众人的心狠狠地扯到地底下。“但由于子dan伤到了脊椎神经,醒过来的概率很小,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萧母眸子里立马湿润了,呐呐地开口问:“什么叫醒过来的概率很小?”安布郎不太忍心地解释道:“意思就是,病人很有可能一辈子都是植物人。”听见这句话,萧母直接晕了过去,场面一度混乱。萧岁已经被转移至icu病房了,透过外面的窗户,祁榛看见她身上插满了管子。她该多么疼啊……她最怕疼了……穆淮生平头一次见到这么落魄悲痛的祁榛,心里也是十分不好受。他站在祁榛的身边,眼神看向病房里面的女孩。白皙透亮的肌肤,与冰冷的病房正在逐渐融为一体。“祁榛,你振作一点,安布郎也说了,萧岁还是有可能会醒过来的。”穆淮不会安慰人,语气略微有点生硬。然而祁榛仿佛跟没听见他的话一样,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女孩。穆淮皱了皱眉,又说了一些话,祁榛还是没有反应。到了后面,穆淮实在是拿他没辙了,只好放出绝招:“你想不想进去看看她?”果不其然,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祁榛才有了反应。一双漂亮的眼睛完全失神,看着他的时候才有了一点光亮。“想。”穆淮把心头的难过给压抑了下去,轻声对他说道:“你先去换身衣服,吃个饭我再带你进去。”祁榛脸色惨白,下巴的胡茬也冒了出来,衣服更别说,又皱又脏。穆淮见他这副样子,觉得要是萧岁看见了,肯定是止不住的心疼呢。祁榛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人儿,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好。”……后面等萧岁情况稳定下来后,祁榛把她带出了医院。一开始的时候,萧衍极为反对。但是当他看见祁榛的样子后,想说话,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瘦了太多了,只是半个多月的时间,他身上本来合身的西装在这时已经松垮了不少,脸也是瘦削地不像样子。祁榛抬起眸子,认真地对着萧衍说道:“她不喜欢医院,让我带她回家。”萧衍呐呐地张了张嘴,过了半晌,还是答应了下来。“好,照顾好她。”祁榛点头,“会的。”转过头去,病床上的女孩好像更白了一些。再白的话,就要跟冷冰冰的墙壁一样白了。祁榛把萧岁带回了锦园,他早早地就准备好了全球最好的医疗团队等候着。这里是他们的家,只是……要等她醒来才算。后来啊……祁榛一直陪在萧岁身边,极少出去锦园,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时候。他把办公的地方设置在了锦园,集团的员工依旧在公司上班,只是苦了程朗,天天要在公司和锦园来回跑好几趟。很多次他在与别的公司老总进行合作谈话的时候,他们都会问起祁榛。程朗从一开始的敷衍带过,到后面常说的「夫人病了,祁总在家里陪夫人」。这样,对方就不会说些什么了。久而久之,等到程朗发觉过来的时候,这句话竟然已经说了两年多了。锦园的梨花又开了呢,满地的白掩盖了泥土的样貌。程朗把文件送进去给祁榛签完字后,便很快退了出来。站在门口的时候,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他又没有吃饭,阿姨做好的饭菜几乎动都没动。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没有人能管得了他……除了萧岁。程朗看着满院的梨花,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无意间踏过柔软的花瓣的时候,他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醒过来。……祁榛在书房沉默地坐了好一会,直到手机闹铃响起之后,打破了这沉闷的寂静,祁榛才站起身来往萧岁睡着的房间走去。医生说了,每天不可去频繁打扰她,最多见一面就好。所以,祁榛设了一个闹钟,在临近黄昏的时候,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床上躺着的女孩依旧沉睡着,睡颜安静。羽翼般的睫毛微微垂着,嘴唇泛着浅浅的淡粉色。祁榛站在一边,看了好一会她,才走近,扶上她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摸着。一阵清风吹过,窗外的梨花簌簌掉落。“一年又过去了……锦园的梨花又开了,很好看……今年……我不想又是一个人看……”祁榛,好久不见呀……“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