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虞九珂一眼。虞九珂瞬间就明白了。这两日在他们院子外盯梢的人!是在监视他们!他们已经察觉到了,还采取了行动。虞九珂意识到他们现在很危险,她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觉得他们会鱼死网破?”只有这个可能,否则,裴晅不会那么执意非要她回京城。裴晅静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在他再次开口前,虞九珂马上道:“我不回去。”裴晅原以为把事情说清楚,虞九珂便会明白他的担心。“我走了,”虞九珂又道:“他们若是打你主意怎么办?我好歹是个郡主,有我在,他们动手之前也会有忌惮。”裴晅倒没想到虞九珂会这般说。“别闹,”他笑了笑道:“我可是郡马,他们动我之前,也会深思熟虑的。”“那不一样,”虞九珂认真道:“动郡主和动郡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性质,他们这些人,明白得很!我在,他们就不敢肆无忌惮。”裴晅敛了笑:“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跟我装傻?”虞九珂反问道:“你又是真不明白我是真的不会走,还是假不明白?”裴晅看着虞九珂,一时间没有说话。虞九珂却在安静了一会儿后,轻声道:“若他们真的到了连我都敢动的地步,你留在这更危险,翊王爷疼女儿的名头,整个大齐无人不知,他们敢动我,就要做好被父王荡平这里的心理准备,一朝亲王,再没实权,那也是今上最宠的弟弟……反正我是不会走的……”裴晅还是没说话。虞九珂说完等了一会儿也没等来裴晅的话,以为他生气了,结果抬头却看到裴晅正用一种她也看不懂的复杂目光盯着她。“你……怎么了?”虞九珂有点不安。裴晅还是没说话,虞九珂朝他身旁挪了挪,又道:“生气了?”见裴晅还是绷着脸,虞九珂抿了抿唇,真生气了啊?她想了想伸手去牵裴晅的手,打算撒个娇,结果手刚伸出去,还没碰到裴晅,裴晅便伸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力道大的虞九珂都感觉到了疼。作者有话要说:实在抱歉,偏头疼又犯了,疼得要吐,这章没写完,明天或者后天补澄净到底,虞九珂也没有回京。但裴晅的察觉已经另他们警惕,这事便要更谨慎才行,以防他们狗急跳墙。官场上的事,虞九珂也不懂,自然不敢乱说,但她可以出出主意啊。第二日,琉璃就病倒了。灾区物资匮乏,琉璃又是急症,耽搁不得,虞九珂再舍不得,还是在第三日的时候,遣人送琉璃回京治疗,虞九珂没走,继续留在这里陪裴晅。当天下午,裴晅便写了奏报让驿使快马加鞭送回京城。然后就是等。等宣和帝派人派兵过来查清案件、抚恤灾民、重修河坝。说是等,却不是坐以待毙。在京城接手的人来之前,他们都是危险的,不用裴晅说,虞九珂心里都清楚的很。天晴了,一片汪洋,灾民被安置在城中,然而人数实在太多,临时的棚户根本住不下,不少人都睡在大街上,城内储备不多,物资极其匮乏,灾民太多,朝廷赈灾的粮食还在路上,还是虞九珂出面,才开了库,在城中布粥,虽然只有一顿,但至少不会饿死人。最麻烦的是,灾民中不少人都病了,城里哪里还有足够的药材,就算有也物依稀为贵,价格极高,虞九珂可以以自身担保让官府开库房,却不能以此去命令商贩们无偿提供药材。但,好在虞九珂有先见之明,从京城来时便带了一车药,总算解了燃眉之急,否则这种情况下,吃不够吃,生病又没药医治,只怕还要死不少人!人手不够,虞九珂便也加入到救灾的行列中去。裴晅阻止过几次,均被虞九珂以‘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堵了回去。在现代的时候,虞九珂就没吃过多少苦,穿过来之后,更是锦衣玉食,然而来河北这段时间,让她感触甚大。自打裴晅的奏报送上京城,太守便对他们的监视更加严密,虞九珂每日虽然在灾民中穿梭,以尽绵薄之力,但也处处警惕,更别说裴晅终日耳提面命,她自然很珍惜自己的小命。按理说,驿使刚上路一日,就算刘太守要截住消息,也没那么快,只是又过了一日,虞九珂刚踏进院子,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实在太安静了,静得让人发怵。虞九珂转身就要出去,门外却涌进一群官兵,直接把她给围住了。看着排众而出的刘太守,虞九珂反倒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