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他是疯了吗?!”李婶惊呼出声,她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银子过,那来闹事的汉子还真敢想!
其他店员脸上也有惊讶和愤怒闪过,他们东家愿意赔钱就已经够好了,这人怎么还狮子大开口呢?之前替他付的药钱那是喂了狗吗?
谢雨青头很痛,不知道怎么就招惹上那种人了。那汉子还威胁,要是不给钱赔偿,他就带人来店铺前躺着,让他们做不了生意。
李婶走到谢雨青旁边道:“青哥儿!东家!这钱不能给啊,他就是来讹咱们的,指不定是装出来的呢!”
“是啊东家,不行啊!”其余人也纷纷劝道,七嘴八舌的提出自己的建议。
何飞跟刘豹两人都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将那汉子给打一顿,两人眼底都有火花闪过,二人对视一眼,更是瞬间达成共识。“东家,要不我去把他打揍一顿吧!”二人异口同声道。
“不行。”谢雨青没多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二人显然是不理解,“那种人就是欠打,揍他一顿就老实了。”
李婶还提议道:“你们两人一起去打他一个足够了。我看那汉子一副尖滑懒馋样,定是平日爱喝花酒,没什么力气在的。不过这事儿也不能白日青天的去,得晚上去。套他一个麻袋,他看不见也没法反抗,再一个这样他也不知道是谁打的了。”
就连一向内敛的吴叔和王婶竟都点点头附和。
谢雨青不明白,明明招人的时候这些员工还没有暴力倾向啊。
“不行。”谢雨青再次摇头,“白日里他才在谢记铺子里闹过事儿,不少人都看见了。第二天转头他就被打了,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会知道是和谢记有关的人干的。这样以后还会有谁来谢记吃饭呢?”
刘豹是个急性子,“那我下手重点,打的他起不来床,这样他不到镇上来,就没法让别人看见了!”
“你们知道他家住哪里?”谢雨青忽然反问。
“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没一个知道闹事的人是谁的。
“你们都不知道他家住哪里,怎么去打?人现在已经不在镇上,回家去了。再说了,那人摆明就是来闹事讹钱的,他后面有没有人指使都不好说。你们打他一顿,他说不定找人抬着他他也要来谢记门口闹。到时候他一身伤,我就更说不清了。”
李婶想到什么,忽然道:“那李老板好像是与什么师爷熟悉,不如咱们去求李老板,让官府的人去捉那汉子吓上一吓?”
谢雨青摇摇头,自古都是人情债最不好还。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谢雨青不想轻易去找老李。毕竟中间隔了好几层,他们连朋友都还算不上。
“不好,官府的人来了事情会闹的更大,总归也不是什么好影响。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解决。”抚溪镇上市场就那么大,谢记这个吃食店崛起了,很多食客都会被分流到谢记来。人的肚子就那么大,今天去谢记吃了,那以往常去的店铺就会少去。
抚溪镇上不止福来酒楼一家酒楼,谢雨青猜,是不是自家店生意太好,阻碍了那些有些家底的其他酒楼的路。
可他谢记也不过才两家铺子,卖的吃食也不超过十种,值得这么针对他吗?谢雨青试图理清其中的思路,却总也觉得不太对劲,一定是有什么人或者事催化或放大了他们间的矛盾。
“那,那这咋整啊!”李婶看众人被谢雨青说的头都抬不起来,何论想解决办法?李婶更着急了,捏紧袖子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谢雨青揉揉眉心,“再想想其他办法吧。今天少准备些汤底、配菜那些,若那人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天天来谢记门口闹。那谢记的生意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李婶虽然着急,却也知道谢雨青说的不错。若是像往常一样备菜,那肯定是会被浪费的,不如一开始就少准备些。
何飞也问道:“煎饼果子那边要少备些吗?”
谢雨青点头,“先备一半看情况吧。今天的事闹得很多人都知道了,就算明天他不去煎饼果子铺子里闹,那边肯定也会受到影响的,毕竟也是谢记的铺子。”
事情暂时还没个解决方法,大家一时都有些愁眉苦脸的。
那一百两银子谢雨是不会给的,且不说这数额巨大,若是赔出去那么谢雨青这些日子的奋斗就算白干。再一个是,那人得了这一百两也不会罢手,说不定看他好欺负,临时反悔,又追加一百两银子,到时候也该怎么办?
一百两谢雨青拿的出来,两百两就有些困难了。况且他要是真蠢得拿出银子,说不定就手头紧张,盘活不了这两家铺子。
那该怎么办才好?报官不一定管用,对面也不会被危险到,毕竟是他占理。要是这样干耗下去,他耗得起,但谢记耗不起,他的店员们也耗不起。谢雨青感到有些棘手了。
芳哥儿一进门就这样一副景象,“这都是怎么了?怎么我一进门就瞧见你们这副闷闷不乐的景象?怎么,不欢迎我?再说了,我看你们店铺好不容易清闲点儿,怎么不去休息休息,都围在这儿干什么呢,等着发月钱吗?”
谢雨青勉强提起点儿精神来,“芳哥儿,你怎么来了?快坐。”
芳哥儿把手里头的东西放下道:“我来给你送点樱桃,这是我娘家那边给我送来的,自家地里种的樱桃树,甜着呢。我自己也吃不完,就给你送着来了。原本我是说上午来的,但中午太阳太毒辣了些,等天阴了些这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