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在天边烧灼成烙铁的颜色,一种蓬勃的,带着野蛮的红,坠落在她眼底。
傅云娇觉得这样也好,至少能让别人以为,她眼圈的红只是因为晚霞住了进去。
她在离聂桉家前一站下了车,就这么突然很想走一走。
通往聂桉家的路是很明确的,右转过街,直走下去。
可当傅云娇通过天桥时,她站在高处,俯瞰城市间的车水马龙,又不免茫然,通往她自己的家的那条路,该是朝向哪个方向。
似乎是上天有感应,没有让她在风口茫然太久。
她的手机震动,傅云娇接起电话,她在听筒内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关姨。
傅云娇尚未理清关姨打电话来的原因。
关姨在那端寒暄道,“小傅吗,回家休息得怎么样呀?”
傅云娇有点慢半拍,“休息得,挺好的。。。”
“哦。。。那你年三十晚上准备怎么过啊?”
“就和朋友一起吃饭,看会春节晚会吧。”
“这样,还有什么其他行程吗?”
电话里,关姨的声音听着不像往常那样平稳,但傅云娇又觉得可能是通话质量不佳导致的。
她把手机换到右耳,左手遮挡听筒风声灌入,提高音量说,“目前好像没什么其他安排,关姨,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特别大的事。”
“喔。。。那。。。”傅云娇正疑惑,没特别大的事,关姨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给她打电话。
关姨就已自动接了谜底。
“我这有个工作呢,蒋先生想。。。委托给你。”
傅云娇征住。。。
“关姨。。。蒋先生没和您说,他想把我辞退的事吗?”
“。。。”
电话外,关姨眼疾手快地按掉免提,捂住话筒,用唇语问对面人道,“您什么时候要把她辞退了?”
蒋勋没料傅云娇还记着这茬,他烦闷地拨了下后脑勺头发说,“我就。。。说的气话而已。”
“那现在怎么圆?”关姨摊开两手,傅云娇“喂,喂”的询问声传出。
关姨还在想如何与蒋勋对好口径,蒋勋抢先一步,抓过电话,
“喂,傅云娇。。。我,蒋勋,我有话和你说。”
电话那头突然沉静了许久。
在长达几十秒的沉静中,蒋勋心里默想,真是中了邪,早知道他就不该信了裴医生说的话!
试与不试
在傅云娇沉默的那段时间,蒋勋耳边闪过裴医生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