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娇略带疑惑,“那没喜欢的。。。要不就剪个您的生肖吧?您属什么?”
“。。。兔。。。”蒋勋乖乖搭话。。。
“好。”
傅云娇对折红纸,沿边描出兔子的轮廓,刚要动剪刀,围裙前兜的震动突然打断她。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蒋勋,说,“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铃声急切,傅云娇边走边接起,应了声喂。
蒋勋默着没动作,耳边还是落进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是个沉着男声,他听见了,听见那个男声唤她,娇娇。
炸毛兔子
傅云娇没有走远,倚在玄关屏风边,解下围裙,轻声细语地回电话里头的人。
电话是聂桉打来的,简单祝他们小年快乐,说了几句吉祥话,一时也不知该闲聊什么,沉默下来,傅云娇听见那头他按下火机的喀嚓声。
其实每隔几日,聂桉都会发消息询问她情况。
也许因为今天过节,他总觉得还是该打个电话才能安心些。
他人在车站等客,背景音嘈杂一片,有广播通知列车晚点,也有滞留的旅人叫嚷抱怨。
春运,人山人海,天南地北的游子急于奔回故土。
聂桉握了听筒,对傅云娇说,你等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傅云娇说,好,不急。
已过正午,光由四面照进来,映在屏风上,将傅云娇的影子隔开成三段。
有一段不偏不倚,投在白墙上,是傅云娇由头到肩的轮廓。
那小半朦胧的光影,摇摇晃晃,不仅在墙上,也在蒋勋眼里。
他们在说什么呢,有什么值得说那么久的。
蒋勋猜不到,他也不想去猜。
他对他们说话的内容毫不关心,只是有点在意,在意傅云娇对那人说话的腔调中夹在的乡音是他没听过的。
那不是北城的口音,蒋勋能听得出来,好像是来自南边的方向,柔柔软软的,有吞音又有婉转起伏的音调,像一湾浅溪,缓缓入耳。
她的脖颈曲起,一手捏住自己耳珠轻捻,没说话,似在等对面人开口。
不用看她脸上的表情,蒋勋也能知晓,她此时神态定是松弛的,轻盈的。
不像面对他时,脊背总绷得笔直。
“蒋叔叔!”
小也在身旁喊他,蒋勋回过神,望他抓住自己的手。
“呀,你怎么把这个兔子头给剪下来了。”小也轻呼,捏起那张被剪坏的红纸,满脸可惜。
蒋勋随他瞧去,本来完完整整的兔子,被他一刀剪去了一半,首身分离,有点凄凄惨惨。
蒋勋怔了怔,也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就握了剪刀,
他慌忙拧开胶水,想把剪坏的图案拼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