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娇拾好杂物,在下楼时,迈过台阶对自己说,算了吧,就放弃了吧。
蒋勋有很多话想问,也有很多话想说。
但他错过了那个时机。
在傅云娇说完那一大通话后,他讶然无言留在原地。
脑中涌入太多信息,忽然不知该先处理哪个。。。
她为什么会轻易觉得这事很正常?
她在足浴城工作过?他把自己当成那种没素质的客人?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们再也不会见面?
她是,想要一走了之了吗?
有太多问题接二连三浮现,蒋勋越来越发现…
他猜不透傅云娇的心。
不干了
蒋勋一夜无梦,再醒时已过次日正午。
他少有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睁眼看日光摇摇晃晃荡在窗帘缝中,有点恍惚。
烧退后,精神恢复得差不多,就是肌肉还留着酸胀。
蒋勋坐起,靠在床头靠了会。等意识清明,下床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干。
放下空杯,昨夜种种不可避免地冲进脑中,一幕幕一句句,再浮现,情绪又和当时不大一样。
傅云娇做的那些过分的事,蒋勋要是有心追究,能告得她倾家荡产。
但真要论道理,她也确确实实替蒋勋退了烧,止了痛。
何况。。。何况还有之后发生的,蒋勋无法解释的事。
他在心里考量了一番,去浴室简单洗漱后,把那件被傅云娇剪碎的睡衣连同所有毛巾统统揉乱丢进垃圾桶,像是借此能把昨天被她压制在床上,脸面尽失的回忆一起丢进去。
做了这些,蒋勋还是不解气,他又挪动轮回床边,狠狠把床单被罩全扯下来,扔在地板上,故意压了几个过来回。
床罩被压出车轮泥印,蒋勋拾起,想到傅云娇待会又无奈又要费力洗干净,心里总算偿有了点报复她“恶霸”行径的快感。
离开房间前,蒋勋特意对镜子照了照。
镜面里他的脸色苍白,黑发凌乱地遮着眉,远看上去,像个插在田埂上歪歪扭扭的稻草人。
蒋勋左右扭了扭头,觉得自己要是以这幅模样去找傅云娇谈判,总缺了一点能镇住她的气势。
他找了把刮刀,把胡须刮了个干净,又随手抹了点发胶,把前额的发撩了上去。
浓眉现出,蒋勋的面部变得清晰流畅,整张脸添了几份英气。
他去衣帽间挑了件黑衬衣,领带打到一半,想了想,不过是和一个小保姆谈判,何必拿出以前商业谈判的架势对待。
于是单手扯开领结,甩进衣橱,关门扬长而去。
从三楼下到一楼的几分钟,蒋勋快速在脑中罗列出他将要和傅云娇谈判的条条框框。
隔离还剩十二天,他必须要让傅云娇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谁才真正享有绝对的主导权。
蒋勋盘算过,物资最他目前手握的重要筹码,既然如此,他计划从一日三餐入手,对傅云娇建立奖惩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