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怯生生的叶子。
啊,繁华夏日的美丽庆典,
啊,秋日雾霭里的最后圣餐——
请牵住一个孩子的手。
让她分享你神圣的符号——
让她领受你神圣的面包
和你永生的葡萄酒!
——艾米莉·狄金森《这是鸟儿们回来的日子》
我身处一片混沌之中,凭借本能往前飘去,就像一条无知无畏的鱼游过地球上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又像一朵花顶着寒冬一点点盛放。
——好累。
比跑了马拉松还累,我乘着幻想中的破灭之风,越过了虚拟和现实的界限。
闭着眼睛,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没错,我应该在床上躺了很久了,但还是累,这种疲惫从我灵魂深处慢慢渗透出来,蔓延到四肢的末端。
我右手无名指有些刺痛,我试着动了动,但没有什么反应。
光亮透过眼帘,微微刺痛我的眼球,醒来吧,我全身上下亿兆细胞都在叫嚣:醒来吧,去找她。
真好,我还记得我是谁,我还记得她。
病床上,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宛如初生的蝴蝶扇动稚嫩的翅膀,我的眼帘终于打开了,我看到了光,它正在进入我的世界。
我要去找她。
这时,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
“妈妈,外公醒了!”小姑娘指着我兴奋地喊道。
注释:
[1]gamemanager的缩写,指游戏管理员。
附·今天的碎片
一
界楠从巷子出来,身边走过一个怪模怪样的青年,他穿着满是破洞的牛仔裤和挂满铁锁头的皮夹克,头上顶着染得极其槽糕的金黄色头发,像暴风雨后的麦田。
界楠有些敬畏地让开了路。
他在巷子里逛了七八分钟后,终于找到了一家有“公共电话”标志的小卖铺。
有个女孩站在小卖铺外百无聊赖地吃着一根绿豆冰棍,她外套里面好像是界楠学校的校服。
界楠口袋里没有一分钱了,如果借钱的话,那个女孩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当界楠站在路那头犹豫着该不该上前搭讪时,那个女孩抬起了头,阳光斜照进巷子,正巧打在女孩的脸上,她举起手挡在眼前,遮挡阳光,目光也向下移。
在界楠眼中,这个女孩的面庞在发光。然后,他不自觉地与女孩四目相对。
界楠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于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女孩很大方地借给了界楠一块钱,然后继续在门口吃冰棍。
小卖铺里只有个老婆婆耷拉着眼皮在看店。界楠深呼了一口气,拨通了家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