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迟雨不过是被他硬拉过来的,或者说是他实现愿望的一个桥梁。
为什么时至今日,变成了程迟雨回报他呢?
喻安宵从来不认为自己只是为了程迟雨才做这些事,因此更谈不上回不回报。
程迟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哪句话让他受到刺激了,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最不该说的话竟然脱口而出:“上次去扫墓,我都交代过了,他们最在乎我的想法了,不会生气的。”
喻安宵却登时像被定在了原地,好半天才问:“上次扫墓?录取通知书的那次?”
程迟雨这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不该说,但是他还没想好怎么圆,就听见喻安宵空洞洞的声音。
“你怎么能在那种时候,说这种事情呢。”
是我做错了
程迟雨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在那个时候说这种事情,但是他现在知道了,在好不容易更进一步时,自己说出的那句话,有多么的错误。
他明明知道喻安宵对于这件事有多么的耿耿于怀,自己为什么非要在那个时候提起来,明明可以等一个更好的机会,或者干脆不要说。
但是现在后悔好像有点迟了,那句话把本来就摇摆不定的喻安宵推得更远了。
这次的假期不欢而散,喻安宵只说了一句话,他说他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程迟雨也没有多加纠缠,甚至提前半天返回了学校。
摇摇摆摆这么久,他也会有脾气。
程迟雨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但在喻安宵眼里却是天大的事。
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喻安宵这么长时间所建设起的所有勇气击了个粉碎,他再次陷入自我怀疑的怪圈。
程迟雨试图通过撒娇将这件事掩埋过去,但是喻安宵好像什么也听不进去,整个人浑身萦绕着一种半死不活的气质。
自从他返校以来,两个人已经足足有一整周的时间没有通过一个电话了。
本来以为这段感情很快就能顺理成章、名正言顺了,谁知道一个长假过去,不仅毫无进展,甚至还倒退了数年。
直至寒假前也没有什么长假期了,程迟雨也找不到理由回去,两个人的日常聊天倒还是正常,但是稍微暧昧些的消息发出去,就好像石沉大海,得不到一丝回应。
每次打电话过去,喻老师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反正都是接不到,若是提前询问,多半也得不到肯定的答复。
程迟雨也闹了一段时间脾气,每天急得在操场路灯下团团转,可是那边就像是一团棉花,任他怎么样,就是没有反应。
可是喻安宵沉得住气,他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