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出来。”喻安宵突然说。
程迟雨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喻安宵用表带抽了一下他的手心,大概没有认真使力,只在手心上留下了一道很快就会消失的红痕。
程迟雨却觉得手心痒痒的,有些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
“看什么,”喻安宵把手伸出来,让他把手表给自己戴上,说,“警告你一下。”
是该挨抽
在去往机场乘坐返程飞机的这天,喻老师据说是感冒了,帽子口罩捂得很严实,话也不怎么说。
蒋煦不太放心,中途麻烦空姐送了热水和感冒药过去,但是喻老师的回答是睡一觉就好。
程迟雨如愿以偿地坐到了窗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万米高空之下流动的城市光河。
“感冒了”的喻安宵此时摘下了口罩,悄悄向后望了一眼,确认蒋煦等人离他们很远,才放下了心。
程迟雨还很专注地趴在窗户上,只留给他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头发的确长了些,回家就把他拎到理发店去。喻安宵想。
直到此处城市的亮光逐渐远去,程迟雨才慢慢转回头,看见喻安宵撑着脸颊在看自己,立刻贴过来,说:“白天都是云,晚上都是灯。”
他说这句话时再次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带着一肚子第一次出远门的好奇心。喻安宵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程迟雨搬过来三年了,自己竟然一次都没有陪他出过远门。喻安宵回想了一下,一放寒暑假,他就会去找一份兼职,从早忙到晚,这样想一想,他的高中三年过得一点也不轻松。
这个年纪最应该到处看看,那点钱有什么好赚的,等离开了学校,再想有这么长段的空闲时间就难了。
程迟雨很乖地靠过来,说:“你困不困?”
喻安宵摇摇头,说:“这个暑假不要去打工了,陪你出去玩。”
程迟雨有些疑惑地看过来,说:“你不是不喜欢出门吗?”
“去邻近的省市,坐高铁很快,没关系的。”
程迟雨露出一个很天真的笑容,说:“好啊,高铁我也没有坐过。”
明明长了一张看起来很冷酷的脸,蒋煦时常在和程迟雨拌嘴后向他告状,说这小子天天一张臭脸,看着就添堵。
可是他对着自己的时候,总有那么多可爱的小表情,和别人口中所描述的程迟雨大相径庭。
喻安宵捏了捏他的脸颊,程迟雨不太理解他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但也没有动,眼睛紧紧盯着他看。
“坐高铁两个小时,就能到隔壁市,”喻安宵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在脑海里规划了一下旅游路线,“那里有一个古镇,可以坐乌篷船。”
程迟雨很认真地听他说话,应道:“但是现在去,游客可能会很多。”();